反觀畢誌剛,正兒八經的遭受到了迫害的,此時剛剛恢複工作,正是需要權力的時候。
而權力從哪來,那當然是已經被瓜分殆儘的那些人的手裡。
送上門的把柄,沒有理由不接。
她不吝以最險惡的人性來揣測對方,因為她沒有後退的路可以走。
如果畢誌剛排除利弊,隻看往日和沈硯的情意,當然更好。
江暖想到腦袋脹痛,直到有人都起床上廁所了,她才連忙強迫自己睡著。
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她現在的身體必須要撐住。
“下班了,畢老。”
警衛敲門,提醒畢誌剛。
畢誌剛揉了揉眼睛,舒展了一下筋骨,“我看完這份報告再下班,你先回去吧。”
“這可不行,領導交代過,要我盯著您的身體,您現在可不能操勞,身體還在恢複呢。”
畢誌剛回來的時候,體檢報告結果很糟糕,被上頭的老領導盯著,根本不允許他過度工作。
“你呀你,你到底是誰的警衛,我倒要問問這個老何,管到我頭上來了!”
畢誌剛嘴上說著,臉上帶著笑,顯然是不生氣的。
當初一起從戰場上爬出來的老夥計們,現在死的死傷的傷,倒是沒有倒在戰場上,倒在了這些個汙糟爛事兒裡!
現如今,就不剩下幾個了。要不是當年的老領導找他談心,懇切的勸說,他早已經心灰意冷。
畢誌剛每每想起都覺得心痛萬分,但人總要向前看。
既然老天讓他活著,那他就多做點實事,有一份光就發一份熱。
警衛給他拿來厚實的大衣,他穿在身上,真暖和啊。
忍不住又想起了大雪封山的時候,他所在窩棚裡又凍又餓快要死了的事情。
要不是沈硯……
不知道沈硯那小子願不願意,畢誌剛還真想把人調到身邊來。
看那小子都這麼久了連個信兒都沒來,應該是沒這個想法,也是,故土難離,人各有誌。
他就算愛才也要尊重人家的意願才是。
警衛給他拉開小汽車的車門,他突然有點不想坐了。
“今個雪下的好,我走走。”
“畢老……”
“你彆說了,跟著就行。”
小汽車先出了大門,很快司機又停了車。
好像是把人給撞到了,“走,去看看。”
畢誌剛帶著警衛快步走過去,司機很冤枉。
“是這個嫂子一下子撲到車前麵,下雪天本來路就滑……我真沒撞到她,是她自己倒的。”
地上的女人身材臃腫,不知道裹了多少件衣服,頭上的大圍巾包的嚴嚴實實的。
“畢老,讓我來。”警衛拉著畢誌剛,卻見到地上那女人艱難的抬起頭。
“畢叔,畢叔!我是沈硯媳婦!”
沈硯二字清楚的傳到畢誌剛耳中,他連忙走到跟前,看著江暖驚訝的瞪著眼。
“快,扶起來!哎呀沈硯媳婦,你不是懷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