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看著額頭滲出冷汗的江暖,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能為力的心痛。
他握著她的手,“媳婦兒,你要實在難受,你就掐我,擰我。”
江暖正在經曆一波宮縮,那叫一個酸爽,剛好聽到這個始作俑者的聲音,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就算沒踹,那個眼神也很到位了。
“媳婦兒。”
他愧疚的低下頭,恨不得疼的是自己,把一旁等著自家媳婦兒生娃的男人樂死了。
“兄弟,你這也太內個啥了,娶媳婦不就是生娃的,哪有那麼疼呢,哪個女人不得經這麼一遭!”
他可是看了這兄弟半天了,那叫一個低聲下氣賠小心,開玩笑,女人生娃天經地義。
還搞得跟男的做錯事了似的,“女人啊,就不能慣著。”
“哐啷”一聲,茶缸子掉地上了。
驚得那男人一回頭,就見到他媳婦兒怒瞪著他。
“怎麼了這是,不會小心著點,磕碰壞了看你怎麼用。”男人彎腰撿起來,還沒察覺到媳婦兒的怒意。
沈硯瞟了一眼那邊,本來不想理會,但這人說閒話也就算了,居然連他媳婦兒也一塊說進去?
“兄弟這話我聽著不對,哪有什麼天經地義的事兒,女人嫁了我,甘願忍著這麼大的疼給我生娃,這就是我要感激的地方,好好照顧著才是天經地義,照你這麼說,那不就成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江暖看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些笑意。
她就說這個男人看著憨厚,實際上最會使絆子陷害人了。
“嗨!”
隔壁床的男人鬱悶的歎了口氣,話不投機,於是轉頭對著自家媳婦兒開始說自己那一套。
“媳婦兒你說呢,不都是這樣的嘛,誰家懷個孕還這麼嬌氣,你平時不也啥都乾?”
“我啥都乾是因為你家沒人長手。”
女人聲音有些陰沉,肚子又疼,沒精神再跟丈夫掰扯。
“哎哎,你這話怎麼說的?那我娘懷著我的時候還下地乾活呢,怎麼就你們這麼嬌氣。”
“我娘都說了,都是乾得少,乾的多了到點兒自然就生出來了,也沒多疼。”
“你看看你,還要乾躺著等——”
“啪!”
沈硯和江暖正聽著呢,突然就聽見劈裡啪啦東西掉的聲音,外加一個清脆的耳光。
倆人齊齊看過去,隻見那個孕婦披頭散發從床上艱難的坐起來,旁邊桌子上放的東西全給摔地上了,那孕婦又揚起手給了自己男人另一個耳光!
“啪!”
“你娘你娘,找你娘生去!老娘不伺候了!”
或許是這個轉變太大,那男人一時之間都沒回過神,孕婦自己下了床,邁著八字往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老太太,一看這架勢就叫嚷起來。
“這是怎麼了,兒子,怎麼了這是?不是我說你媳婦兒,這脾氣也太大了些,哪有女人打自己男人的,無法無天了都……”
她自然是在外麵就聽見動靜了,見到兒子吃虧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