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家鄉的味道,什麼叫大禮,老師你就這麼想我早日投胎麼...”
與委托人的見麵是在明天傍晚,也就是遮天罩關閉前,時間是否是西西莉定的,沐陽不清楚,但他至少明白,這所謂的大禮隻不過是要他命的試煉,等同於把沐陽往火山口推,往獅子口喂,往毒沼澤裡睡。
是有意如此,還是單純的使壞,沐陽可沒心思去解無解謎題。。
“竟然被這樣的人救下,該說是悲呢,還是哀啊,唉...”
肉身擋雪崩,幾條命都不夠用。
沐陽一個腳印一口抱怨,一肚子的負能量怎樣都消耗不完,腦中幻想出的西西莉沙包,也不知換了幾百具了。
終於,靠著徒步走到南西關卡,從南往西區裡看,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四周都是斷壁殘垣,連個走路的人都沒瞧不著。地麵的灰塵與無人清理的垃圾,時不時從深處傳來的尖嘯,到這,任誰都想180°轉身,徑直離開,看這個,還不如去看馬的糞便。
隻不過再糟糕,再壞,那也是家鄉,那裡麵有家的味道。
從南入西,不需要證明與證件,警衛連居民證都不需要檢查,畢竟自願往垃圾堆跳的白癡,光是嘲笑就已經擠滿行程了。
回到西區,第一個必須前往的地方——是沐陽曾經的家,要喚回家鄉的感覺。
曾經至少有一層樓高的平房,如今也在六年前失去了形體,隻剩下破石塊與歪曲的斷壁,刻有‘麓’字的門牌也斷成了兩半,在地上任人踐踏。
斷牆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墨水字,‘滾出去’、‘去死吧’、‘孤兒’之類體現作者腦子不太好的罵言,重複地寫了一次又一次,寫滿了便再寫一層。短時間內,甚至讓沐陽大腦產生了語義飽和,認不清這些文字了。
走近,用指尖擦拭黑字,字甚至被摳了下來,明顯是新鮮的。
將蹭著墨水的手指含入嘴中,低劣墨汁的苦臭味令沐陽自嘲般笑了起來,自己確確實實回到了故鄉。
“用質量好點的墨水啦,要是在我看到之前就掉了,不就白寫了嗎?笨蛋。”
說完,轉身離去。走之前,還不忘踩上幾腳寫著自己姓氏的門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