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就地火化,舍利子現!(1 / 2)

“聖上旨意,是不允許傳佛,而非參佛,貧僧參悟我佛幾十載,終得花開見明月明,此日登臨曙色開,得我佛顯靈,賜我佛光普照,非貧僧所能控製,信徒受我佛指引聚集於此,亦非貧僧所願。”

妙法大法師雖然心中慌亂,但早有腹稿,麵上勉強能保持鎮靜,回答道。

隨著話語,張元功注意到妙法大法師身後的佛光徹底黯淡下來,鼻尖縈繞的鬆香味,也在緩緩消散。

妙法大法師還是那句話,‘佛光普照’,是佛祖在顯靈,當今聖上的旨意,能對普通人有效,難道對高坐九天的佛祖還有效嗎?

‘佛光普照’,是佛祖的法旨,有問題,就去找佛祖問罪,與我何乾?

同樣,信徒聚集於此,是佛祖顯靈後,虔誠信徒自發性行為,和我更是沒有絲毫乾係?

這套詭辯,聽得張元功眉頭緊皺,經過陸炳的提醒,他可以確定,這所謂的佛光,與那鬆香絕對有關係。

佛祖顯靈,不可能降下佛光,還附送鬆香,必然是人在暗中作祟。

頂著慈悲為懷的麵容,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張元功眼中逐漸流露出不善之色。

陸炳卻淡淡一笑,將聖旨的事給翻了篇,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大法師可知,大明律中,妖僧、妖道,以妖言、妖術,蒙蔽世人,蠱惑人心,該當何罪?”

本朝太祖高皇帝當過和尚,對方外之人的手段頗為了解,也知‘道法’‘佛法’,多為常人所不知的戲法。

要是擺攤賣藝,將戲法擺於人前,甭管人是看得出來,還是看不出來,那都是憑本事掙錢。

雖是戲子,但不寒顫。

但打著神仙、佛祖的旗號,耍著‘把戲’,冒充神佛在人間行走,一邊騙著人手裡的錢,一邊騙著人心,這就很下作了。

騙人錢財者,當罪,騙人心者,當殺。

這是從太祖高皇帝時期就流傳下來的律法,而那個時期的律法,常常與人的情緒直接掛鉤,一些不常見、不常使用的酷刑、折磨人的法子,卻能經常在洪武年間的律法中見到。

禪理高深,非大智慧者不能讀懂,尤其是當世大法師,智力、慧根根本不必懷疑。

而方外之人,在誦經禮佛之外,誦讀最多的,古往今來,皆是律法。

誦經禮佛,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而讀律法,則是為了讓自己知道什麼能夠觸碰,什麼不能夠觸碰,是活下來的手段。

曆朝曆代,皆對方外之人有諸多禁令,於是乎,佛門大法師,常常是得道高僧,也是律令大家。

一想到洪武律法,妙法大法師臉色頓時蒼白下來,竭力平複著內心,緩聲道:“妖僧、妖道者,當受萬火焚身之刑!”

這個刑罰,不妨說直白點,就是將妖人活活燒死。

毫無疑問,在所有刑罰中,讓人感受著自己身上一寸寸皮膚被灼燒,被燒焦,直至死去成灰,都是人世間最痛苦的刑罰之一。

或許是身前火鼎離得太近,妙法大法師覺得有些口渴,更覺得有些熱,額頭不斷滲出汗水。

但張元功怎麼看,都覺得妙法大法師額頭上這細密的汗珠,不像是熱出來的汗水,更像是…冷汗。

“第三個問題,大法師可知田間墳地中的‘鬼火’是何物?”

“往生者的執念所化,於陽間戀棧不去。”

“第四個問題,大法師平日燒香禮佛,可是常用鬆香?”

“常用,貧僧喜在念經誦佛時,點燃鬆香熏香,而且,我興佛寺中,寶殿、寶閣用木多為鬆木。”

“這麼說,此地的鬆香味,源自大法師身上浸染的香氣?”

“貧僧未嗅到鬆香味,如果都指揮使大人聞到鬆香,怕是貧僧久聞其香而不覺得其香了。”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妙法大法師一個接著一個回答,而汗水,則從身體內每個毛孔中冒出,不大的工夫,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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