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白悅母親直接將窗簾直接拉上,轉身跑向門口將門反鎖後,氣喘著說:“他知道了…他,他在窗戶外麵看到你們的婚紗照了!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啊!?”
——
蔣震並沒有去敲門。
夜風冷冽,他心似刀割,拎著行李無力地走在坑窪的小區道路上。
這個舊小區,這條小路,這路旁的櫻花樹,所有的一切他都太熟悉。
高中時期他會推著自行車送白悅回家,看著眼前乾枯的櫻花,他能清晰記得它枝繁葉茂時的樣子,也能清晰回憶起白悅在這樹下迎著陽光露出白牙時的美麗。
可是,嗬……
眼淚忽然就模糊了視線,
可縱然是瞎掉,這條路也早已焊死在腦海裡了啊。
一步步走回自家的小區,站在曾經的單元門前,看著同樣的一樓,卻發現自己家裡的燈是關著的。
想要開門,卻發現鎖已經換了新的。仔細端詳著鎖孔旁邊的凹陷和鐵痕,他知道這裡八成被人撬過。
來到外麵的窗戶,跳起來把著防盜窗看了看裡麵,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借著微曦的光,能看到沙發茶幾的輪廓還是之前的。
下來之後,便看到鄰居馮大爺牽著小狗從不遠處走來,見到蔣震的身影時,便停住端詳。
“馮大爺!”蔣震主動笑著打招呼。
當初繼父繼母死後,馮大爺沒少幫他和妹妹,所以見了馮大爺格外親切。
馮大爺沒看清,牽著狗快步走到單元門口,借著門內的燈光看清蔣震的臉時,當即驚訝:“你回來了?出國回來了?”
“嗯,剛回來。”蔣震微笑著輕輕應聲。
當初自己跟妹妹交代時,就騙她說自己是被單位緊急派往國外。想來,自己出國,也是妹妹告訴他們的。
“哎呦!你說你這當哥哥是真狠心啊!不是我說你啊,雖然你在機要局工作,但是現在是什麼社會了啊,你不是部隊,也不是國安,怎麼還出國了啊?你妹妹這些年一個人,那麼小的姑娘你也放心呐!?”
蔣震聽後,慚愧地低下頭。
想到自己的心狠,豈會不痛?
可當時的白悅命垂一線,麵對高額的手術費,隻能拋下當時高三即將畢業的妹妹。
“當時…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蔣震低著頭說。
“拉倒吧!我可不是你妹,我沒那麼好騙!”
馮大爺顯然不是個善茬,滿臉不屑地盯著蔣震,生氣地說:
“你跟你那扒手爸爸一個樣,沒心沒肺!這蔣晴跟她媽一樣,就是個冤種!你……她不是你親妹妹,你就不上心啊你!?你也彆怪我多嘴,咱們這麼多年的鄰居,我這當大爺的今天必須得說你兩句!咱做人得講良心!良心是什麼你知道嗎?!你明明畢業參加工作了,為啥蔣晴考上了大學你不給她出學費?漢東大學啊!多好的大學啊!你就是出國了也得給她打學費啊!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