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在哪兒?”蔣震冷聲問。
“你找我老婆乾什麼?要錢?”白悅丈夫問。
“我問你!她在哪兒?!”蔣震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我老婆在哪兒關你屁事啊?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在跟你好好講話,你要再這個口氣,我他媽的——”
“——我他媽的問你白悅在哪兒?!”蔣震厲聲嗬斥道:“有本事你就讓她接電話!我知道她在你身邊!你讓她接電話!”
“瘋狗一條……”對方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屑,嗤笑道:“一個剛出獄的人,衝我逼逼什麼呢?你以為你是黑社會還是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不識抬舉的話,我他媽弄死你信不信!?”
“弄死我?來啊!我在漢江市等著你!”
“好!到時候彆做縮頭烏龜就行!敢找我老婆的麻煩,我看你真是活膩了!你給我等著!”對方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蔣震生氣地將手機一把按到桌上!
心想,白悅怎麼就找了一個如此惡心的男人?!
他媽的……
“怎麼了?”蔣晴看著蔣震那憤怒的狀態,走上前問:“誰打的?”
“白悅的丈夫……”蔣震低聲說。
“她,白悅她結婚了?”蔣晴一臉驚訝,而後,又擔心地說:“她結婚就結婚,她丈夫給你打電話做什麼?他要來打你嗎?憑什麼啊?”
“你彆問了,我會解決好的。”
“她丈夫是乾什麼的啊?他是不是知道你跟白悅之前談過戀愛不樂意了?你剛才說要去找她,是去找白悅嗎?她都結婚了,你找她做什麼啊?”蔣晴一臉擔心地問。
“沒事兒的,你放心好嗎?我會處理好的。”
“我不放心!我不放心!”蔣晴眼睛再一次濕潤,“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你要是再出什麼事,我怎麼辦嘛!”
看到妹妹的淚水,蔣震更不敢將真實情況告訴她了。
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說:“你放心,我之前進監獄是因為我領導在工作上犯了錯誤。那會兒他們打電話來,說過幾天就會給我翻案,還會給我一筆補償金。你放心,我不可能再進去,也不會有案底的。”
“真的嗎?”蔣晴擦了把眼淚問:“你還能去回原單位上班?”
“不去那邊了。咱們邊吃邊聊,先吃飯,嗯?”蔣震哄著說。
——
廚房裡的餐桌,還是曾經的那張棕色掉漆的方桌。
拉過破椅子,再次握住曾經熟悉的筷子,蔣震不由想到了年少時那不堪的日子。
繼父蔣鵬是個遊手好閒的小偷。手法高超,從來沒被抓住過。
而自己的母親是個漂亮的傻子,當初帶著自己在漢江市這一帶流浪。
五歲那年,母親被光棍蔣鵬拉到家裡來,日夜糟踐。
七歲那年,生母得了病,蔣鵬不給治,就那麼死了。
再後來,十二歲那年,蔣鵬有了錢,找了個離婚帶娃的女人,那便是蔣晴的母親劉娟。
那年,蔣晴還叫李晴,隻有七歲。
而後,一家四口便搬到這裡生活。
隻是好景不長,三年後,蔣鵬買了輛車,在載著劉娟外出時,酒後駕車,車毀人亡。
自那時起,十五歲的蔣震和十歲的蔣晴相依為命生活。
“我炒菜跟咱媽一個味嗎?”蔣晴問。
“淡了點兒,咱媽做菜太鹹了。”
“嗯,我也覺得太鹹……”蔣晴笑著看向蔣震說:“蔣鵬以前因為菜鹹,沒少跟咱媽吵呢。”
“對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啊?”蔣震問。
“酒店……之前去應聘了幾個大公司,但人家嫌我學曆低,不要我。然後,我就去了市北開發區的廠子乾計件,就是那個星門電子廠,可總有些男人騷擾我,我受不了就走了。再然後,就是現在的酒店,豐華街的風華酒店。雖然乾服務員,免不了被那些客人說兩句黃話,不過,星級酒店那些人的素質比廠子裡的那些男人要稍微高一點,除了時間上長一點,其他都挺好。你呢?你剛才還沒回答呢,你還能去原單位上班嗎?”
“不去了。”蔣震說:“我要去昌平。”
“昌平?昌平縣?!哎呀!我差點給忘了!”
蔣晴說著,馬上起身跑向臥室,從裡麵拿出一張紙遞過去說:
“你看看這個!公安局送來的dna數據庫的比對結果!”
“……”蔣震聽後,伸手接過來。
“你之前不是做過失蹤人口調查嗎?不是抽過血嗎?去年的時候,警察來找過你,說是找到了你的親生父親!你父親就是昌平人呢!”蔣晴一臉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