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有搞清楚耿東烈的情況時,不能說這些。
但是,現在這情況來開,不說也不行了。
耿東烈畢竟是個老江湖,將這些說出來,他或許會提出比較中肯的建議。
“付國安?”耿東烈怎麼會不了解付國安,“徐老之前安排你對付付國安?是這麼回事兒嗎?”
蔣震感覺耿東烈的腦子真是旋轉非常快,剛說了個付國安,直接就給串聯起來了。
“對……我之前在官獄裡服務徐老,徐老很信任我。從監獄出來之後,徐老就安排我靠近付小青。因為付國安是個非常聰明老練的政治家,他做了很多事情都將自己隱瞞得很好,所以,正麵突破根本找不到他的缺點,隻能從側麵進攻。徐老便讓我靠近付小青,獲得付國安信任,走到付國安身邊之後,再利用非法手段迫害他。很顯然,我做不到,也不會那麼做。”
“為什麼?因為良知?還是因為你真的喜歡上了付小青?”耿東烈問。
“都有……主要還是因為良知。”蔣震說。
“幸好你沒那麼做……”耿東烈冷笑著說:“付國安可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付國安雖然比徐老正直一點,但是,付國安這個人的關係網比你們這些人想象得可要複雜得多。如果你得罪了他,比得罪徐老還恐怖。”
蔣震聽後,不解地看向耿東烈,“你確定?”
“哼……有些事我不能說而已……”耿東烈說:“他當初在漢東省乾副書記的時候,我可沒少跟他打交道。你看他現在還住在那老房子裡麵,可你根本不知道他多麼有錢。他的錢可不是你們想象中錢多的概念。而這種級彆的有錢人,利益網是非常複雜的。話,我隻能說到這兒,彆的你自己去理解吧。”
“劉晴的事兒,你清楚吧?”蔣震忽然問。
“……”耿東烈自然清楚,但是,他並沒有說話。
蔣震繼續道:“劉晴這麼年輕,又那麼信任你們,你們給她下套,合適嗎?”
“商業就是這樣,自己考察不細,隻能說她活該。”耿東烈冷目說:“你當我們都是被彆人捧起來的嗎?我們這些商人,哪個不是從彆人心眼裡掙紮著鑽出來的?沒有那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你真以為你當了縣長之後,她的新竹集團就能騰飛嗎?你隻是個縣長而已,還是在縣委書記底下的縣長……你沒了徐老的幫助,你還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這麼多的現實擺在麵前,你不認輸那我們就隻能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倒下。”
“接下來呢?”蔣震問:“還要不遺餘力打擊我嗎?架空我所有的力量,然後讓我意識到沒有徐老幫助之後自己是多麼的淒慘?”
“你對徐老說過的話,自己都忘了嗎?不是說徐老是臟的嗎?不是不想跟他同流合汙嗎?蔣震……這個社會不是教科書裡的那麼光明,這個世界更不是你所認知裡的那麼太平!善良是什麼?善良是做人!不是做事!做事兒的時候,你要算計!而不是善良!你如果善良了,絕對會被敵人按在地上摩擦,就像現在被我們按住一樣。一將功成萬骨枯……哪個上位者不是踩著彆人的屍體爬到高位上的?如果你真想要善良,那就不要當官。當官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良的!這,是定律!”
“我可以不善良……”蔣震認真地看著耿東烈說:“但我絕對不會邪惡。”
“哼……”耿東烈冷笑一聲,“惡,有的時候也是一種善良。這世界哪兒有善惡之分?”
蔣震聽到耿東烈這麼說的時候,覺得他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層次,但是,卻沒有達到更高的層次。
這或許就是商人與政治家的不同吧?
“結束吧……”蔣震說。
“怎麼結束?”耿東烈問:“是想要投降了嗎?我覺得你可不是這麼容易投降的人。”
“我要離開漢東了……”蔣震說:“然後,我想跟你達成一個…一個交換協議。”
“什麼?”
“你們放過劉晴,並幫著新竹集團重新步入正軌,然後……”蔣震慢慢正過身子,很是嚴肅地看著耿東烈說:“隻要你們放過劉晴,我會離開耿思瑤並離開漢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