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耿東烈如此清楚地回答,蔣震心裡的方向便也愈加明確。
現在這種形勢,自己留在漢東省也沒多少意義。
畢竟自己當前最大的問題是保住地位,倘若失去官場上的地位,那麼未來怎麼跟徐老拚?
這個敵人太強大,強大到你必須要躲著打了……
——
蔣震這邊談妥的時候,付小青這邊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穆新飛父母這邊自然是不敢跟省長對抗,麵對付國安的“教育”,他們兩人隻有“教子無方”的慚愧。
答應了離婚的事情之後,便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來到醫院一樓大廳外的台階上,兩位老人卻再也走不動了似的,不想走、卻也不知道如何留。
想到自己的“孫子”還未見上一麵,穆父心裡這個憋屈可想而知。
而旁邊的穆母的眼淚早就流了下來,擦了把眼淚之後,瞪著穆父說:
“都怪你!人家都說兒子教不好就是父親的禍害,當初你打麻將的時候,我就告訴你說不要讓新飛看見,結果你非但不聽,還帶著他玩!還說他手氣好!你看看!你看看現在這事兒!你兒子剛乾上副局長,就碰上這些事兒!幸虧還有付國安幫忙,要不然你兒子就要被雙規了你知不知道啊!”
穆父眼中滿是慚愧之色,誠然自己當初的教育不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心裡也憋屈啊!
“你懂什麼!這事兒不簡單!這事兒不平常!這個付小青壓根就沒想到咱們穆家來好好過日子!從懷孕到現在生孩子,咱們才見了她幾次?就是見麵的那幾次,哪次不是冷冰冰的?現在生了孩子之後,又這麼個態度!剛才她爸說咱的時候,你看看這個付小青給咱老倆說說什麼好話了!?啊?”穆父分析說。
“人家是省長女兒,能說什麼?”穆母說:“要是我有這麼個女兒,我能讓她嫁給咱兒子?咱兒子之前還離過婚呢!人家冷冰冰也是正常的!新飛不是也說過了嗎?他們是懷孕之後才答應結婚的!如果不是為了這孩子,付小青能嫁給咱兒子嗎?不可能的!”
“再給新飛打電話!他不是說馬上過來嗎?人呢?怎麼找不見了!?”穆父焦急地問。
“我這就給他打!”穆母說著,馬上從包裡拿出手機。
“爸!”穆新飛忽然從台階上跑上來,“媽!走!上去!”
“上去乾什麼啊?我跟你爸剛被他們從樓上趕下來啊!都是你乾的好事!你說你學什麼不好,非要學賭博!你賭博就賭博!我們有多少錢就給你堵多少的債,但是,你年紀輕輕怎麼能貪汙呢?現在人家都找到付國安頭上了,你讓我跟你爸怎麼辦啊?人家吵著要離婚,你再離一次婚的話,你讓我跟你爸以後還怎麼做人啊!?”穆母激動地抓著穆新飛的衣服說。
“你們瞎說什麼啊!?”穆新飛直接一口喊住。
之前的他不可能這麼說話,但是,剛才在醫院旁邊的小茶館裡跟崔凱聊了那麼長時間之後,他便覺得這次的事情當真是上天垂憐啊!
“你們跟我上去!我當著付國安的麵兒告訴你們這都是什麼事兒!他付國安還想讓我跟付小青離婚!?他媽的,我還沒跟他們付家人算賬呢?他們反倒是找咱們的茬了!狗日的!提拔我個副局長就了不得了啊?提拔我這一次就想算完啊?他們真是想得美啊!走走走!咱們上去說!”
“兒子啊!”穆母趕忙抓住穆新飛的胳膊:“你是瘋了嗎?你這是要做什麼啊?紀委都要抓你了!付國安現在是省長還能幫你控住,如果你得罪了付國安,你是要坐牢的啊!”
穆新飛使勁一甩母親的胳膊,“你們怎麼這麼蠢啊!我上去說的是彆的事情嗎?我要說的是這個孩子!你們以為這個孩子是我的嗎?我之前還想去做親子鑒定的,結果現在根本不用做親子鑒定了!我的血型是o型,付小青的血型是b型,結果這個孩子的血型,竟然是他媽的ab型!你們知道什麼事兒了嗎?付小青這是把咱穆家當猴耍啊!?”
“什麼!?你確定!?”穆父當即上心了!
“百分百確定!”穆新飛說。
“什麼?!”穆母不可思議地看著穆新飛:“這個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不是咱穆家的種!?”
“不是!走走走!咱們現在就上去找他們說理去!走!”
穆新飛說罷,搶先一步就跑了進去,直奔電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