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會說無能為力之類的話語吧?他們可不想讓你去吃這塊兒蛋糕。”蔣震笑著說。
“你想得還真輕了……”肖波往前探了探身,低聲說:“他說這事兒就是你蔣震說了都不算呢。”
“哦?”蔣震聽後,內心微微晃動了下,“沒說彆的?不會這麼簡單吧?”
“哼……”肖波說:“我的意思還是快刀斬亂麻!經過昨天那麼一試探,我更堅定了這個想法。他昨天不僅說這事兒你說了不算,還說我不管找誰都不可能把景行鎮的礦產給我開發。我那下屬問這個李會田,說我們不乾的話找誰乾?他們沒說找誰乾,隻說去年建大橋的時候,就已經選好人了。現在省裡的批複已經下來,過段時間就會招投標,讓我們彆想好事兒了。”
“昨天開會的時候,魏成剛縣長也說是要招標,不過,我拒絕了……特事特辦。”蔣震說罷,又盛了一碗飯,“你不吃?”
肖波看著蔣震這麼輕鬆又灑脫的狀態,便好奇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按理說,這會兒他應該非常緊張,哪怕不緊張也會非常生氣才對啊!
這下屬們都跟縣長穿一條褲子,他不急嗎?
“不是……”肖波皺眉說:“就現在這形勢,你覺得我還能吃下飯去啊?你怎麼就這麼輕鬆,你不急嗎?”
蔣震怎麼會不急呢?
隻不過,急是沒有用的。
而且,你肖波總是遮遮掩掩不跟我說實話,去四圖市買家夥事兒明顯是有更深目的,卻一聲不語。你不跟我掏心掏肺,反過來還要讓我給你講心裡話嗎?
之前有過耿東烈的教訓,如果這次再上了你肖波的當,那我蔣震可就真成個不長記性的傻子了。
“我也急啊……可是,再急也得一步一步來。你放心,這個李會田我肯定會擺平的,縣委書記一把手的權威可容不得他們挑釁。”蔣震微笑說。
其實,也是想告訴肖波,在雲亭縣,他的權威也不是你能挑釁的。
肖波感受到蔣震釋放出一把手的氣場時,當即大笑著說:“哈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咱們真得抓緊了啊!”
“肖總……你怎麼就這麼急呢?”蔣震不解地問:“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而且,好事兒多磨……這些道理你應該都懂吧?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急。”
“說實話,因為付國安快要走人了啊!”肖波皺眉說:“對了,我聯係下付國安,讓他來給你站台吧?尤其是四圖市那邊的關係,你這個縣委書記,很多事情都可以跟市委書記溝通溝通的嘛!尤其是等後麵,你肯定要跟魏成剛縣長打一仗的!有了市委書記撐腰,你還怕搞不過這個魏成剛?”
四圖市的市委書記怎麼可能不聯係?
隻是自己這個縣委書記是省裡空降,秦老和省委書記李棟梁意思也是先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裡麵的關係。倘若魏成剛知道我蔣震是省委書記的關係,他們的工作會更為隱秘,也更難抓到把柄。
“市委書記?你想得倒是挺長遠……”蔣震微笑說:“行了,快吃點兒吧,餓著肚子怎麼乾活啊?嗬嗬。”
看到蔣震那輕鬆的笑,肖波心裡忽然對蔣震產生了另外一種認知——這個家夥比自己想象中要複雜得多啊。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進。”蔣震輕輕一句。
門被推開後,景行鎮書記李會田和鎮長徐紅走了進來。
徐紅也就是三十多歲,跟傳說中一樣漂亮,身上那股子氣質跟縣城裡見到的那些女人明顯搞出一個級彆。
而這種級彆,自然是財富堆積起來的。
而那些財富具體怎麼來的,明眼人再清楚不過。
看到她手上的鑽石,腕上和脖頸上的翡翠,蔣震便覺得這個女人並不聰明。
可當他注意到李會田手上的大金表時,又覺得徐紅不是不聰明,而是雲亭縣官場上的財富攀比之氣已經起來了。
官員們都如此高調地住大房子、穿好服裝、帶高檔首飾,這些都是不應該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好日子過慣了,心裡哪兒還會惦記著百姓的辛苦啊?
“蔣書記,不好意思,來晚了。”李會田嘴上在道歉,可身體卻很無所謂地坐下,拿起勺子來,就給自己盛飯吃。
徐紅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表情倒是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