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一個外來的商人竟然還在雲亭的地盤撒起野來了!?
要不是這關鍵時刻不想把事情搞大,否則,早他媽辦你肖波了!
想到這些,他一個電話直接將在裡麵吃飯的巨野集團的大當家崔永鑫叫了出來。
“魏縣!”崔永鑫也就是四十歲,但是,體格一點兒不像是南方人,反倒是有種北方草原漢子的感覺,魁梧得很。
“你們知道雲頂集團嗎?”魏成剛卸下溫柔麵具,冷盯著崔永鑫問。
“當然知道,不是一直想要跟咱爭景行鎮礦區的那個集團嗎?老總叫…肖波!”
“對,最近給我盯緊他們!”魏成剛說:“今晚張市長的態度你也看到了……等換屆之後,張市長就是名副其實的市長!等他加入進來之後,誰能擋住咱們巨野前進的腳步?”
“這事兒我明白,但是,您說的盯緊是啥意思?”崔永鑫皺著眉頭說問。
“你是豬腦子嗎?忘了之前田茂林書記找來的那幫想開礦的商人了?隻是你要知道,這個肖波跟田茂林找來的那些礦老板們不一樣!我已經打聽過了,肖波比那些商人可要狠厲得多……
“你盯著他們,仔細地盯著他們,如果他們敢造次,就給我狠狠地打擊!這是雲亭,不是他們漢東!再者,現在這個時期正是換屆的時候,你做什麼事兒都小心點!你即要搞定他們,又不能給我捅出簍子來!明白嗎?”
崔永鑫聽後,心裡那個矛盾啊!
既要打還不能出問題。
這他媽的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不過……好處是這邊有公安局長啊!
“您放心!這換屆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雲頂集團想要在咱雲亭縣搞出什麼大動作是不可能的!”崔永鑫很是自信地說。
“你,我不擔心,但是,我擔心你那個弟弟崔永鵬!回頭告訴他一聲,讓他最近老實點!乾什麼事兒多動腦子、少動刀子,如果他在這個時間點兒給我搞出什麼事兒來,我是不會保他!”
話畢,魏成剛徑直走回了包廂,陪著張市長喝酒去了。
——
蔣震家裡,肖波的麵色史無前例的陰沉。
之前還擔心蔣震是騙他,還以為蔣震並沒有儘全力,可是剛才跟魏成剛通完電話之後,才知道這個魏成剛不是一般的強勢!且混賬!
“我說雲亭縣怎麼一直摘不掉貧困縣的帽子啊……”肖波咕嘟一口酒,放下酒杯後,眼裡的火氣更濃了幾分:“雖然老子不是從政的,但是,我還真他媽看不下去了!有魏成剛這麼一幫蛀蟲在,雲亭縣能發展起來才怪呢!礦產總有開采完的時候吧?開采完之後,這幫王八蛋拿著錢跑路後活得瀟瀟灑灑!但是這雲亭的老百姓們呢?老百姓以後是一點兒出路都沒有了啊!”
“這就是我擔心的,也是省裡擔心的!”蔣震說:“但是,利益麵前,誰願意放手?非但不放手,反而為了錢什麼事兒都敢乾啊!你,你千萬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啊!王忠坤是魏成剛他們團隊裡的人,因為背叛到了魏成剛,直接搞成了自殺!你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不應該罵那麼凶的,你這樣是擺明了要跟他死磕到底啊!”
“你不了解我……”肖波的眼神忽然變得異常凶狠,“……我跟你不一樣,我可沒你那麼善良。你以為我這輩子賺的錢是靠關係賺的?嗬,是,關係很重要,但是氣勢更重要!氣勢是哪裡來的?不是溫柔造作出來的,而是要把狠勁從骨頭縫裡統統都逼出來!你不狠,哪兒來的氣勢?”
那刻,蔣震想到了耿東烈。
耿東烈也非常狠,但是,耿東烈的狠是一種早期成長起來的那批商人中,典型的外在狠。
而肖波不一樣,肖波是一種隱藏下來的狠。
這種狠比外在的狠,更要人命。
隻是,今晚他這麼對魏成剛如此光明正大的宣戰,多少讓蔣震覺得不妥啊。也不像是他平日裡的做派。
“你是不是覺得我今晚有點兒過分了?”肖波看著蔣震擔憂的表情問。
“我隻是擔心你在這個關鍵時刻給我惹出麻煩來……”蔣震皺眉說:“……而且,我覺得你今晚這麼公開宣戰,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這你就不懂了……”肖波說著,端起酒杯。
“那…還請肖總明示。”蔣震端起來,跟他碰了一下。
肖波一口乾掉大半杯酒後,嘴角勾出道不屑的冷笑,“我不是傻子……”
“……”蔣震不解地看著他。
肖波慢慢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股不爽,也帶著些許身不由己的味道,勾著冷笑說:“在給魏成剛打這個電話之前,我是一丁點兒都沒有防備啊。但是,剛才通過魏成剛那簡短的幾句話,我就確認了。”
“確認什麼?”蔣震故作不解問。
“確認我肖波被你蔣震給當槍使了……”
肖波的冷笑慢慢變成苦笑,搖了搖頭後,微微探身說:
“你知道嗎?我在江湖上飄了這麼多年,我就發現——當所有一切都特彆順理成章的時候,就證明這裡麵有貓膩。無論是你之前的計劃,還是剛才魏成剛的反應,都太順理成章了……
“我肖波來搶巨野的飯碗,魏成剛不讓我搶他們的飯碗,然後你在中間說和後,魏成剛又拒絕了我們。拒絕之後,我再去挑釁他們,之後是不是就要開戰了啊?嗬……多麼順理成章啊!?但是,掛斷電話之後,我才後知後覺——你蔣震是在玩我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