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戰士迅速靠近搜身,將白濤的手槍從後腰掏出來後,又蹲下身子從白濤的褲腿裡搜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槍。
蔣震沒去看他,掏出一把小刀,彎身用手中的小刀割開了腳下那箱茅台酒。
而後,輕輕拎出一瓶來,微笑說:“像是真的。”
“咚咚咚”的敲門聲忽然傳來!
“嘶……!”白濤如驚弓之鳥,轉頭看著身後的門,整個大腦是一片空白!
“開門吧……”蔣震低聲道。
白濤不想開,可是身體卻似是不由自主,伸手慢慢打開了門鎖。
四圖市緝毒大隊的張明隊長拎著飯菜走進來,笑著說:“呦,白局長來了……呐,”
張明抬了抬手中的菜,微笑說:
“蔣市長讓去買的夜宵,說是今晚要跟您喝一杯,坐吧。來,來來來,轉了一圈,你這也沒馬紮,將就著坐在您的茅台酒上喝吧。”
張明說罷,便去茶幾前將飯菜放下,並拿出一次性餐具打開擺上。
“蔣市長,我們先下去了。”張明說罷,轉身帶著兩名武警下了樓。
蔣震倒上酒後,抬頭看著白濤說:“還戴著手套呢?摘了手套過來喝一杯吧。”
白濤心裡很清楚,那酒應該是給自己的送行酒了。
看著客廳裡那成片未開封的茅台酒,看著角落裡的保險櫃,再想想臥室裡、櫃子裡、冰箱裡的那些鈔票,白濤坐下之後,捂著臉就哭了起來。
蔣震看著白濤捂著臉哭,絲毫不為所動。
這場景比起伍成陽自己爆頭時的場景,當真是如鴻毛一般輕飄。
“喝一杯吧。”蔣震端起酒杯,很是輕柔地說:“這一天,你早就想到了,不是嗎?”
白濤停止哭泣,拿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把眼淚,又擤了把鼻涕,扔掉紙巾,拿起桌上的雞腿就啃了起來。
啃得很猛,像是很餓的樣子,而後,端起酒杯咕嘟就是一大口!
“噗!!”
那口酒太辣,白濤嗆到喉嚨後連同剛咽下去的雞腿一塊兒噴了出來。
蔣震輕蔑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後,端起酒杯咕嘟就是一大口!
辛辣的酒劃過嗓子,那滋味讓蔣震感覺很是痛快。
伸手拿過雞腿一邊啃著,一邊看著白濤最後的表演。
白濤咳嗽完之後,拿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之後,低頭看著腳下吐出來的那些臟東西。
那刻的他,說不出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感覺一切都像是做夢。
他甚至都不知道蔣震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慢慢抬起頭,看著蔣震那張年輕的臉龐,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跟眼前之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放平心態,好好吃飯。”蔣震說著,又端起酒杯抬手敬了他一下後,咕嘟又是一口。..
白濤慢慢轉動屁股坐正身子後,拿起筷子吃菜,而後又端起酒杯,喝酒。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頻繁地舉杯,吃菜,舉杯,吃菜……
三杯酒之後,白濤有了醉意。
換了往日的他,此刻絕對會高談闊論,誇誇其談!甚至會高歌一曲!
可是,今晚有了醉意之後,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昨日的重重曆曆在目,昨日的瘋狂也似是剛剛發生過一般。
看著自己偷偷摸摸戴著手套穿著腳套,跟賊似得往家裡搬過來的這些東西,白濤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就像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