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姐柔聲哄了許久,洋洋也不肯起床,丁姐隻好抱起洋洋,幫他穿衣服。
“我困,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洋洋蹬著腿,不住哭鬨。
丁姐舍不得再叫醒洋洋,將被子裹在洋洋身上,“好好,睡覺,丁姨抱。”
丁姐抱著洋洋下樓,擔心洋洋睡在車上不安全,又叫了一個傭人上車,讓那傭人抱著洋洋,啟動車子出發去雲城。
*
恩寧將要睡著時,聽見門鎖“滴答”一聲打開的聲音。
她渾身一緊,一把抓起床頭的花瓶,聽見開燈換鞋的聲音,問了一聲,“黎川,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
楚黎川走進臥房,看見恩寧握著花瓶,渾身警惕的樣子,目光柔軟下來。
“怕什麼?門鎖很安全,沒人能打開。”楚黎川抬手揉了揉恩寧的頭,將她握在手裡的花瓶放回床頭櫃上。
“誰說我害怕了!我才沒有害怕!”恩寧嘴硬說。
“對,你不是害怕,你是條件反射。”楚黎川脫掉西裝外套,搭在衣櫃裡。
他開始解腰帶。
恩寧急忙低下頭,免得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傷口沒事吧?明天應該去醫院拆線了。”恩寧說。
“挺好,沒事。”楚黎川將褲子也搭在衣櫃裡,穿上睡衣,上床睡覺。
恩寧關掉房間大燈,躺下來,看著天花板。
自從楚黎川進門,她嗅到一股香水味。
很熟悉,好像在哪裡嗅到過,卻又想不起來。
恩寧的心口狠狠一揪,低聲說,“明天拆完線,沒什麼問題,我們就去民政局吧。”
楚黎川沒說話。
空氣中縈繞著死一般的沉寂,過了許久,他“嗯”了一聲。
算是同意了。
恩寧閉上眼睛,沒再說話,眼角酸的厲害,有滾熱的液體緩緩流出。
耳邊傳來楚黎川低沉好聽的聲音,“何月他們一家,沒再鬨吧?”
恩寧穩了穩心情,平聲道,“沒有。”
“他們應該不會就此罷休。”楚黎川說。
“應該不會,見招拆招吧。”恩寧的語氣透著幾分無力,“剛開始的時候,何月很溫柔,又善解人意,和我哥很恩愛,對我媽和欣欣也好,我們全家都很喜歡她。”
“可結婚後,她就變了!脾氣越來越大,態度越來越差!總是嫌棄我哥,說些傷人的話。”
“有些人就是這樣,婚後才會原形畢露。”楚黎川說。
“隻是沒想到,變化這麼大,我哥每天都活得喘不上氣。”恩寧歎口氣。
“你忍心看你哥一直如此痛苦嗎?”楚黎川偏頭看向身側的恩寧。
月光下,恩寧肌膚雪白,唇瓣櫻紅,像個童話美人。
“不忍心能怎麼辦?他們是夫妻,小姑子參與太多,隻會讓他們的關係更僵化。”恩寧在這方麵,一直守著分寸,免得成為破壞兄嫂夫妻關係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