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頷首,看向不遠處的男女,沉了沉目光。
“你就是琅琊學院的周先生?”
方誌鴻看向周玄,咬了咬牙。
就是他,害得巨鹿學院被查封,洪夫子遠遁京城!
好在他現在已經功名加身,榮耀歸來。
有他在,巨鹿書院必定能卷土重來。
“恩師,此乃學生的家事,莫要擾了恩師的清淨。”
方不夜躬身,俊俏的臉龐上閃過愧疚之色。
“忘記昨天師父跟你說的話了?你是我的弟子,師父會永遠站在你的身後。縱然勢弱,那又如何?天底下,還有公平與正義。”
聽到周玄的話,方誌鴻不屑一笑,“久聞周先生平日裡裝作一副心懷天下,正氣凜然的樣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洪夫子教導我們,吾等讀書人讀書乃是為了高官厚祿家財萬貫,這才是正理。公平?正義?能當飯吃嗎?”
周玄看向方誌鴻,語氣淡淡,“若天下讀書人都與你一般,這書,讀了又有何用?”
“周先生還是收起你那套假仁假義的大道理吧。現在,我方誌鴻已經貴為廬州會元,你的學生方不夜,隻是區區落榜考生而已。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周先生,我方誌鴻今日把話放在這裡,若方不夜不來喜宴澄清與芸娘的關係,就仔細……”
“不夜會去!”
周玄打斷了方誌鴻的話,“二位請回吧。到時候,我會與不夜一起,喝二位的喜酒。”
“恩師!”
方不夜很不情願。
若真的在喜宴上他出麵澄清跟蔣茹芸的關係,他的臉麵就徹底被這二人踩在腳底。
他性子淡泊,倒無所謂,可他的母親,他的小妹,以後還怎麼做人?
還要牽連恩師與他一起受辱。
“聽聞周先生是個剛正不阿之人,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看來周先生也是怕了我廬州會元的名號。既如此,那我就告辭了,靜候周先生與不夜兄的大駕光臨了。”
扔下一句話,方誌鴻與蔣茹芸轉身離開。
“方誌鴻,你!”
方不夜爆喝一聲,剛想去為師父討回公道,隻覺得喉嚨一甜,生生地吐了一口血。
“四師兄!”
張成他們連忙過來扶住方不夜。
方不夜目光盯著那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侮辱我可以,他怎可侮辱恩師,他怎可侮辱恩師!”
方不夜猛錘地麵,他隻恨自己的力量弱小,不能為恩師討一句公道。
“四師兄,我替你揍那對狗男女一頓!”張成作勢就要衝出去。
“回來!”
周玄喊住了張成,“切莫圖一時之快。”
喜宴,他自會前去,為他的弟子,討一個公道!
圍觀人群之中,孫繁城看向方誌鴻的背影,耷拉著老臉,似是不悅,又帶著幾分疑惑。
“爺爺,那篇文章,真的是這個方誌鴻寫出來的嗎?”
說話的是一個妙齡少女,大約十七八歲,說話的是一個妙齡少女,大約十七八歲,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長發輕輕垂在肩頭,隨風輕輕搖曳。
她身穿一襲淡藍色的長裙,她的皮膚白皙如雪,嘴唇紅潤如櫻桃,是那種笑起來會很好看的姑娘。
正是孫繁城的孫女孫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