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六扇門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也在監視徐大人,我們怎麼辦?”
鐵手說話的時候還看了邊上的冷血一眼,使其如坐針氈。
“那不是更好麼?有六扇門的幫忙,徐大人一定跑不掉的。”
諸葛正我的回答讓所有的人都不滿,但是卻也都沒說什麼,畢竟不過是個小角色,對於神侯府,或者說對於諸葛正我來說,誰破了案子都一樣,他要的不是功勞,而是幫皇帝在暗中監管、製衡百官,查遺補漏、穩定天下,這些才是神侯府存在的真正意義,而不是破案,破案隻是表麵的一種存在方式。
“有火鍋誒!”
看著剛剛回來的大勇一臉開心的吃火鍋,真不知道他在神侯府這麼久,天天吃、頓頓吃,怎麼還沒有吃膩。
“對了,無情姐,徐大人出發去參加安爺安世耿的宴會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諸葛正我一愣:“安爺?安爺是誰啊?”
此前的他一直都是在皇宮之內護衛皇帝,對於這些事情根本不清楚,這也正是皇帝讓他出來建立神侯府的原因。破案,就免不了探知各方消息,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作為皇帝的耳目監視朝堂上下,並且可以隨時以案件作為理由介入進去。
就比如這個安爺,此前諸葛正我可從沒聽說過。
“這個人是做漕運的,是蔡相身邊的大紅人。”
“跟他合作過的人呢總能賺大錢,所以大家都叫他財神爺。”
對於安世耿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嬌娘這個京城中也排的上號的酒樓客棧老板娘,自然比鐵手更加清楚。
“嗤!”
郭棟一時沒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賺大錢?財神爺?他能賺多大的錢?還敢號稱財神爺?他能有多少錢就敢號稱財神爺?”
邊上追命比這些人更明白其中的道道:“私鹽、私銅、私鐵,兵器、藥材、茶葉,隻要是能賺錢的,就沒有他不做的,你說他多有錢?”
郭棟搖搖頭放下筷子,轉頭看向了諸葛正我:“先生,不知道去年一年國庫歲入有多少?”
諸葛正我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麼。”
“唔……糧食和布帛等物折算之後加上稅收等物,去歲國庫一共入了八千五百萬貫文(北宋中後期普通年份的財政收入紀錄,明朝是這個數據的十分之一到二十分之一)。”
郭棟笑著點點頭又看向追命:“今年因為假銅幣的問題,歲入應該會有所降低,不過不考慮這個問題,我們取一個好計算的數字,算他一萬萬貫文。追命,你幫我算一下,就算是一萬萬貫文,合算成黃金有多少?”
追命的眉頭皺了起來:“最近假銅幣的關係,要兩貫半到三貫錢才能換一兩銀子,還沒有人給換。而黃金和銀子的兌換最近是十一兩銀子才能換一兩黃金……”
“白銀和黃金的兌換比例就按十兩計算,銅幣換白銀,就按兩千五百文算。”
郭棟打斷了追命的話。
“……四百萬兩黃金。”
郭棟點點頭:“那麼不知道這位財神爺的家裡,有沒有四百萬兩的黃金?”
追命聞言一滯,隨後訕訕的笑了起來:“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除了國庫之外誰能有這麼多錢。”
其實就算是國庫也沒有這麼多錢。
歲入,是一年的財政總收入,包括受到的稅銀、稅糧,布帛絲綢等東西換算價值之後的總數,但失手了這麼多錢,卻不代表就能省下那麼多錢,官員的俸祿、這次的錢糧、軍隊的餉銀糧秣、城池的修繕等等都是錢,而且都不是小錢,把這些除掉之後,國庫每年能剩下多少也就可想而知了。
更何況這些歲入中可有相當一部分並不是錢,而是糧食、茶葉、絲綢布帛等東西,等價折算之後計入的歲入之中,實際上的銀錢並沒有那麼多。
而安家就算再有錢,做的大部分買賣都是私下裡見不得人的勾當,就好像販毒、走私軍火,暴利是暴利,但是和一整個國家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
彆說私鹽私鐵這些見不得光的,就算是大家熟悉的馬爸爸有錢麼?股票影響力、公司上市所產生的虛高市值等等加在一起,18年福布斯排行榜統計,總資產兩千五百多億,不是首富,但是差的也不算多。
而首都隔壁的上津,僅是16年一年的財政收入就有兩千七百多個億,但是在16年全國地方財政收入排名裡隻是第四名。
這僅僅隻是城市,沒有計算整個省,省財政收入更高,僅僅隻是一個粵東省,17年一年的財政收入就有一萬一千三百多億,這可是實打實的資金,而不是一個股市動蕩就可能會去要飯的股票、不動產、公司市值預估什麼的。
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一個企業的資產,永遠不可能比一個國家的財政收入更多。
這是一個常識,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但是卻不想郭棟十分認真地說了一句:“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