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說了這麼多,確實有些口渴……鐵手,追命,我有個喝酒的地方,有沒有興趣去一起醉生夢死?”
鐵手沉默不語,但是追命卻在片刻的猶豫之後拿起行囊走了過來:“有好酒麼?”
“寄憂穀和桃花醉管夠。”
追命鉻鐵手的眼睛一亮,至於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這個借口和理由他們十分喜歡就足夠了。
“有沒有人一起來喝酒?”
“我、我、我,我來跟你們一起走。”
郭棟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叮當就背著包裹大呼小叫的追了上來,追命和郭棟對視一眼搖頭笑笑,而後對著大勇招了招手:“你有沒有興趣啊?”
“啊!有!有~!”
大勇對喝酒有沒有興趣不一定,但是它對於定檔有興趣是可以肯定的,就好像叮當跟在追命身後、郭棟和無情形影不離一樣。
“自己做不到,卻要求彆人做,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正人君子?受教了!”
在八戒號打開艙門之後,郭棟的最後一句話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紮進了諸葛正我的心裡,也在所有人的心上都刻下了重重的一道痕跡。
也讓那剛剛出現在所有人心裡,僅僅隻是有些跡象可循,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裂隙、隔膜,開始有了成為天塹的趨勢。
“原來你在這裡?”
黎明,星月隱去、旭日將出,所有的人都因為疲憊或者昨夜的酒醉而紛紛沉睡去,隻有鐵手在一顆巨大的怪石頂端找到了郭棟,兩人並肩而立卻沉默不語,一起靜靜地看著黃山日出時的雲海有多麼美麗。
隻是最終鐵手還是沒有忍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雖然他沒有說清楚究竟是什麼,但是郭棟知道,鐵手問的是為什麼從始至終郭棟都在詆毀諸葛正我,都在把他正人君子的形象,變成偽君子變成十惡不赦,都在離間所有人和諸葛正我的關係。
特彆是他和無情兩個和諸葛正我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對於李見他們兩個人和諸葛正我的關係,讓兩個人從對諸葛正我的無條件信任甚至依賴,變成了如今的質疑、抵觸、抗拒、漠然。
“因為我知道很多事情,多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
郭棟說著話轉過了身看向鐵手:“知道麼,其實從昨天離開神侯府,我就一直都在等著你和崖餘來向我詢問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沒想到最先來的是你,而且還是現在才來。”
鐵手的眉頭緊皺:“你什麼意思?”
郭棟搖搖頭沒有在說話,而是轉回身去看著破開黎明的黑暗,從層層雲海之中緩緩升起,最終帶著破曉的陽光,和那一縷隻有修煉之人才能感應到、看到並且吸收利用的東來紫氣一起,躍出雲海、普照大地。
直到紅日高升,清晨已經過去,郭棟才長長的突出一口濁氣,完成了今天的練氣功課,讓自己的發力又增加了一絲。
“十二年前的事情,我想你是不會忘的,對麼?鐵遊夏,或者說孔八郎……殺崖餘全家的十二元凶之一,也是八君子滅門案中除了崖餘之外唯一一個幸存者,十二元凶中唯一一個是為了報仇,並且沒有泯滅人性良知的人。”
郭棟的話讓鐵手驚駭不已,下意識的就蹬蹬蹬後退了幾步,整張臉變的顏色煞白,因為郭棟的話瞬間引爆了積壓在心底十二年的回憶,十二年前那黑色、恐怖、血腥、絕望的回憶。
“當年的事情,你和諸葛正我等人都認為是對的,都認為自己知道了一切,而我卻知道的恰恰比你們多了一些。一些你們不知道,或者當年的某些人不願意知道,事後更不能讓彆人知道的事情。”
郭棟的話讓鐵手的臉色更加蒼白,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落而下:“你……你什麼意思?”
哆嗦著雙唇,短短的五個字,好像用儘了鐵手所有的力氣一般,鐵一般好似高山般的漢子,腳下居然踉蹌了起來,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搖晃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喝到爛醉如泥的酒鬼,亦或者是病入膏肓的彌留之人。
畢竟他不是什麼蠢笨之人,隻是一直沒有去仔細回憶過十二年前的噩夢,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罷了。
此時被郭棟典型,自然也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雖不中,卻也不遠矣。
郭棟歎了一口氣,走到鐵手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
但是就是這四個字,讓鐵手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好似篩糠一般止不住的顫立了起來。
因為郭棟剛剛對他說的那四個字,讓他感覺到了無儘的絕望與悔恨!
“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