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聞言把手放到了母野豬的腦袋上,很快就摸到了一處凹坑和一手黏糊糊的豬血:“天啊,這麼大的一個凹坑啊!”
“嗯,天靈蓋被我打碎,腦子也成了漿糊。”
看看臉色慘白身形搖晃的何靈,再看看不遠處身形搖晃、滿頭大汗的陳鶴,背著一背簍玉米艱難地把掰下來的玉米從青紗帳深處背出來,又倒進電動小三輪中,不由得有些無語:“彆告訴我,你們一直都是這麼掰玉米的?”
抬頭往地裡看看,發現他們一邊掰著玉米一邊還把玉米杆踩到!?
“你們不累麼?”
走到近前的陳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雙手撐在三輪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累不累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郭棟眨眨眼睛:“我八歲能夠到玉米棒子的時候就試過了,一直試到去年,十幾年一直春種秋收、除草施肥、間苗打藥,從無間斷。”
陳鶴被郭棟這句話懟的瞪著眼珠子,一口氣差點沒倒上來,要不是郭棟這麼說,他差點就忘了這裡原本就是郭棟家。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玉米不這麼掰怎麼掰!?”
一邊示意郭棟搭把手,幫他把背簍放下,一邊毫不客氣地就懟了過去,而邊上的何靈和郭棟的關係沒有陳鶴與郭棟這麼深,所以雖然也是心有不忿,卻並沒有開口反懟。
“抱歉,東北真的不是這麼掰玉米的,不然每家至少二三十畝地,農場下屬的村子每家都有上百甚至幾百畝地,這麼多的玉米照這個掰法,真的會死人的。”
郭棟說著話跟著何靈、陳鶴二人來到了地頭一看,額頭的黑線立刻就下來了:“你們是在地頭這裡橫著掰的?沒有順著壟溝掰?”
何靈、陳鶴,還有正蹲在地上把玉米往背簍裡裝的大華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郭棟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唯有黃畾早年乾過些農活多少還了解點:“順著壟溝掰,那樣的話不就太遠了麼?往外背就太費時間和力氣了。”
郭棟無語的看看腳下雜雜亂亂扔了滿地頭的玉米:“算了,我教你們怎麼掰玉米吧。”
“南方或者一些大城市周邊耕地少或者不怎麼種玉米的地方,他們是怎麼掰玉米的我不清楚。但是全國絕大部分的玉米產自東北,幾乎家家戶戶都中有大量的玉米,動輒幾十米甚至上百畝,所以我們這邊都是把玉米掰下來之後,直接扔在壟溝裡,每隔一段距離成一堆,大小遠近都無所謂,中間間隔三或者四個壟溝,這樣的距離足夠幾乎所有型號的農用車輛進入地裡。”
郭棟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示範:“順著壟溝一直掰到地的另一頭,等到一塊地掰完之後,或者說天黑準備回家的時候,就順著中間隔出來的這幾行壟溝直接把車開進地裡,正好符合車輪的寬度,到時候一個人開車慢慢的往前行駛,兩邊的人把之前扔成一堆一堆的玉米直接就全都扔進車後鬥裡拉回家。”
“而且也根本不用把玉米杆踩到,車開進來的時候,前邊保險杠直接就會把沒用的玉米杆撞到了,不會有任何阻礙。”
在郭棟的解說甚至是示範下,幾個人大概都明白了郭棟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幾個人無語的同時很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因為他們的方式和郭棟說的方式,不光是效率上天差地彆,體力的消耗上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我們沒有車啊,而且就算有車也不會開啊。”
沉默半晌,黃畾忽然說出了一個大問題。
郭棟無語的指指自己:“我記得我好像說過,這裡是我家,土生土長,從出生到長大的地方,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是一個地道專業的農民。”
四個人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你家有車?”
“去年這個時候就賣了,不過全村二百多戶基本上家家都有,你想用誰家的都沒問題。”
“那你會開麼?”
“彆說拉糧食的農用車,就算是玉米收割機都沒問題。”
四個人的眼睛越來越亮,但是邊上的導演等人全都急了,如果隻是弄輛農用車往回拉玉米倒還無所謂,甚至明星開拖拉機還算是個噱頭,但是玉米收割機都出現了,那可絕對不行!
不然的話就蘑菇屋的這點玉米,最小型號的玉米收割機一上午都能收的乾乾淨淨,更彆說之前他還在村中某一家的院子裡見到過大型的聯合玉米收割機。
“黃老師,你跟我一起回去,把這幾頭豬洗剝出來之後你把肉下鍋做菜,我去找輛車來。”
在導演等人的苦心勸導下,郭棟終於沒有再說收割機的事情,導演等人也鬆了口氣,用農用車拉玉米的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豬?”郭棟的話讓黃畾一愣:“哪來的豬?”
“黃老師你是不知道,郭棟上山打回來好幾頭野豬,甚至還有兩隻小野豬準備養起來,等到節目錄製到最後幾期的時候再吃。”
提起野豬,就算是到現在何靈還是一臉震驚,唯有陳鶴因為之前在無雙府沒少和郭棟以及鄧鈔等人在十裡桃林中騎馬狩獵,所以絲毫不覺得驚奇新鮮。
畢竟彆說是野豬,就算是獅虎熊豹這種食物鏈最頂端的猛獸,郭棟也沒少通過關係從國外走私到十裡桃林中,領著哥幾個或弓馬射獵或者步下刀兵搏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