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養誌大驚失色,不過他也並沒有太過猶豫,當即提起大刀,指向前方,嗬斥道:“上,明軍的火槍持續不了多久,斬將奪旗者,賞黃金百兩,入大王帳下聽事,破城後任由爾等劫掠,給我衝!”
伴隨著粟養誌的嗬斥聲,周圍已經被嚇得膽寒的清軍們再度提起精神。
沒事,沒事。
明軍而已,這麼多年了,明軍是什麼貨色大家都明白,一個衝鋒便能潰散,隻要衝到麵前,與明軍短兵相接,就能一戰而成!
清軍包衣們互相給自己打氣,而粟養誌氣沉丹田,他知道周圍的士兵是什麼德行,當即一夫當關,跟隨在前鋒,朝著麵前的明軍發動衝鋒:“隨本將上!”
將軍帶頭,確實能夠引起清軍士氣,周圍清軍的士氣當即大震,紛紛跟隨在粟養誌左右,朝著前方的伏波營衝鋒而去。
不過就在粟養誌上前衝鋒之時,忽然間,他便看到麵前的那一排明軍竟然後撤,第二排明軍補上,同樣是漆黑的槍口,這些漆黑的槍口伴隨著一陣陣煙霧,鐵彈射出,一瞬間,粟養誌感覺到全身上下一陣劇痛,左眼瞬間被撕裂!
中槍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響起的一瞬間,粟養誌直接就向後栽倒了過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殷紅的鮮血從盔甲之下溢出,滲入了地麵,將這土壤染紅。
這位曆史上為滿清衝鋒陷陣,最後官拜提督的漢軍八旗大將就這般死在了黑漆漆的槍口之下。
伴隨著第二輪的齊射,原本還心存僥幸的清軍再度死傷一大片,俞大猷見此情況,也是毫不猶豫,當即嗬道:“列陣,殺!”
伴隨著俞大猷的一聲穩步推進,貪婪地朝著清軍衝撞來!
對於伏波營而言,麵前的這些清軍包衣,不過是給他們福蔭子孫的戰功而已。
不堪一擊!
這場戰鬥,簡直如同壯漢戲弄頑童一般,輕鬆而寫意,甚至於己方都沒有多少傷亡!
……
尚可喜部作為先鋒,雖然來勢洶洶,但卻並沒有攜帶火炮等火力,一方麵是因為尚可喜被督促出兵,作為先鋒,來不及準備火炮;另一個方麵是因為……尚可喜畢竟是漢人,火炮這種利器,還是得攥在滿洲兵手裡的。
製造火炮的是漢人,掌握火炮的怎麼可能也讓漢人來?
因此,尚可喜營中,也就幾尊便於攜帶的虎蹲炮而已。
虎蹲炮的射程,唯有五百米。
“怎麼回事兒?”
騎在馬上的尚可喜儘可能的觀察著局勢,滿臉的不敢相信。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一個恍惚,自己的兵馬便成片的倒下,身為能征善戰的老將,尚可喜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簡直超出了他的預料之間!
怎麼回事兒,這是怎麼回事兒?!
“敗了,敗了!我軍敗了!”
“快跑吧,這夥明軍根本不是明軍,怎麼比八旗老爺還能打啊!”
“……”
前排潰退的士兵一窩蜂的朝著後方湧去,伴隨著一些中彈但卻未死之人的哀嚎聲,一下子就引起了士兵的恐慌,連鎖反應瞬間引爆。
從最初的前方,逐漸延伸到了所有的士兵,而更讓前排清軍看到崩潰的是,他們看到那些火槍兵竟然提著火槍,亮出槍口的刀鋒就朝著他們衝鋒而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準備!
麵對這種詭異的情況,這些大部分都是投降清軍的包衣登時崩潰了下來,一如數年前的那般,四散潰逃。
而尚可喜瞬息之間失去了對軍隊的掌控,隻有他身邊八百名精銳漢軍八旗沒有動搖,見到這一幕後,尚可喜十分惱怒,當即氣急敗壞的道:“退後者斬,不準退,給本王回來!”
不過就在尚可喜呼喊之間,俞大猷已經率軍突進,一路之上屍橫遍野,如同一道鋼鐵鐵幕一般,朝著前方橫推,一切阻擋在這支軍隊麵前的清軍包衣,儘數被碾碎成了碎片!
望向八百巍峨不動的精兵,俞大猷大喜過望,當即嗬斥道:“老賊尚可喜在那裡,將士們,隨我衝!”
說罷,近乎沒有絲毫猶豫,俞大猷直接提著長槍,一騎當先,直接衝入了那尚可喜的親衛之中,槍出如龍,幾槍之下,那些親兵身上便出現了數個血窟窿。
尚可喜被這突然衝殺進來的明將感到十分錯愕,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聽到那名勇猛無雙,無人能夠抵擋的年輕小將槍頭一指,直接朝著他俯衝而來,登時嚇得腿軟!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