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也產生了濃濃的寒意,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石亨知道,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無路可退,毫不猶豫拔出自己的長刀,直接一馬當先,先登在前,大聲喝道:“兄弟們,不要怕!火銃大家也用過,他們已經沒有能力繼續射擊,隨我殺!”
主將衝鋒,自然是極大的提升了士氣。
再者說在場的千餘名家兵都是石亨的親信,石亨用錢養著他們,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們就是石家的私兵,家主帶頭衝鋒,他們自然也要衝鋒!
“殺!”
伴隨著石亨的一聲大喝,這些家兵便又如同潮水一般朝著東華門湧了過來。
而城牆上的俞大猷也看到了鎧甲與人不同的石亨,不由輕輕一笑,開口道:“擒賊先擒王,取一柄火槍來。”
一旁的傳令兵立馬遞過來一支燧發槍。
俞大猷抬起燧發槍,瞄準了石亨後,毫不猶豫扣動扳機,鉛彈瞬間從槍管裡射擊而出,朝著石亨呼嘯而至!
“彭!”
一聲悶響,石亨的右肩中彈,但石亨的鎧甲很好,他隻是感覺肩膀一沉,鉛彈被彈開,而力道促使著石亨直接被打的一個踉蹌,並沒有因此喪命,而是感覺整個胳膊都麻了。
“不太嫻熟,還是不如弓箭好用啊。”
見到此狀,俞大猷不由感慨一聲:“還是取我弓來吧。”
他自幼便練習騎射,雖然弓矢相比於火槍原始了一些,但對於精銳弓箭手來說,在當前時代下,弓箭的殺傷力確實會更高一些的。
弓箭呈上來,俞大猷毫不猶豫的彎弓搭箭,一連射出三箭!
而正在前線衝鋒的石亨這一次倒是親眼見到燧發槍齊射的威力了。
因為不知哪兒來的鉛彈讓石亨之前衝鋒的動作停滯了一陣,就是這一小會兒,導致石亨並未衝鋒在前,也因此躲過了第二輪齊射。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郎們被齊發的鉛彈打倒在地,痛苦哀嚎,一瞬間恐懼便填滿了內心,下意識的想要退縮。
就連他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士卒?
而就在其他士卒出現畏縮的氛圍之後,石亨也顧不得恐懼,當即舉刀大喝道:“不許退,此乃謀逆的大事,若是退了,爾等照樣要被處死!都是死,何不跟他們拚……”
石亨話還沒有說完,一支箭矢瞬間射穿了他舉著刀的那隻手,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的胳膊貫穿,手中長刀也吃痛地落了下來!
“啊!”
石亨慘叫一聲,還不等他有所舉動,緊接著又有兩箭如期而至,一箭射穿了左肩膀,另一箭射中了右腿,當即是鮮血淋漓,慘叫萬分。
“殺!”
三箭之後,宛如信號!
伏波營的將士們迅速整齊列陣,朝著家兵們廝殺而去,而家兵們此刻已經有些崩潰,開始紛紛後撤,引起陣陣騷亂。
最前排的家兵騷動了起來,而後排的家兵尚且不知前排戰事如何,沒有收到撤退指令的他們依舊前行,一時之間,整個家兵瞬間亂作了一團!
而後方的徐有貞等文官更是惶恐不已,他們直接來到都督張軏身旁,焦急道:“右都督,事泄,速速掩護太上皇,走南宮線路,逃出京城,請求瓦剌大汗助太上皇複位!”
張軏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環視一眼四周,驚詫地問道:“等一下,太上皇呢?!”
“嗯?!”
徐有貞等文官也愣了。
對啊,太上皇哪兒去了?!
而就在此時,太常卿許彬卻忽然怪叫一聲:“我方才好像看見,孫繼宗和孫紹宗兄弟,領了二三十兵,帶著太上皇朝著南宮去了。”
張軏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大喊:“追,不能讓太上皇跑了!”
朱祁鎮可是他們最後的大義名頭,若是沒有了朱祁鎮這個瓦剌留學生帶頭,他們算個屁啊,瓦剌人怎麼可能會幫助他們?!
不是,既然太上皇跑的這麼快。
他當年是怎麼被抓到的?
“先不要管太上皇了,宮裡的兵太猛了,我們敗了,快逃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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