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受國恩,東林魁首!
他的投降,致使於南明的文官心裡有了冠冕堂皇的投降借口,他在南明的代表,可是比‘世修降表’的孔家要更有地位的多。
畢竟孔家隻是精神領袖,而錢謙益,乃實際領袖!
對了,還有世修降表的孔家來著。
朱厚熜心裡升起了處理孔家的意思,隻不過現在暫且按下不表,先處理好眼前之事再說。
先前朱厚熜的心思一直在李闖、建奴身上,倒是對錢謙益沒怎麼搭理,畢竟此人降清之後還擱這兒偷偷資助反清義士。
對此,朱厚熜的評價是,不過是心懷愧疚,並且對清朝給予的待遇不滿而已。
你看要是滿清給他範文程同等待遇,錢謙益還能資助反清義士?
聽到錢謙益的問好後,朱厚熜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什麼,而是對著一旁的王承恩道:“王承恩,取一盆熱水來。”
雖然不知道朱厚熜想要乾些什麼,但王承恩主打的是一手聽話,立馬吩咐兩個小太監打了一銅盆的熱水來。
對於朱厚熜為什麼取來熱水,眾臣都是一頭霧水,而朱厚熜也不解釋,接著便看向錢謙益:“錢先生,且看看這盆水,涼否?”
聽到這句話,錢謙益心裡咯噔一聲,隻能硬著頭皮道:“陛下說笑了,沸騰之水,又豈會涼?”
朱厚熜點了點頭:“那錢先生的頭皮,癢嗎?”
本來有點不癢,但被你嚇得癢了。
錢謙益拱手道:“倒是有些,不過世宗陛下,此事……”
朱厚熜淡然開口:“那錢侍郎便將三千煩惱絲削落,隻留一根足以讓銅錢穿過的鼠辮吧。”
“陛下!”
聽到朱厚熜的聲音之後,錢謙益看起來似乎憤怒不已,全身都氣得發抖,接著便將官帽摘下,花白的發絲淩亂,對著朱厚熜叩首長拜,一副深受屈辱的模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棄之!臣乃大明朝臣,所圖不過一體麵耳!陛下何故如此折辱臣?!”
錢謙益看起來十分剛烈,絲毫沒有水太涼和頭皮癢的模樣。
朱厚熜聞言,冷笑一聲,直接將這滾燙的開水掀翻,直接潑在了錢謙益的身上,怒斥道:“若非朕與太祖、太宗降臨,爾已經在南京剃發,率南京群臣於大雨之中跪迎那建奴入京了!”
“我…我……”
聽到這句話,錢謙益臉色慘白,顧不得身上滾燙的熱水,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汝之好友,越其傑、袁樞誓死不降,絕食而亡!汝之同僚,史可法死戰揚州不退,馬士英在太湖遊擊後敗亡,清兵剝其皮,實之以草!”
“你呢?你的繼室夫人柳如是,流連於風月場所的弱質女流,尚且欲投水殉國!你這深受皇恩,官居一品的錢尚書、錢侍郎,頭皮癢以降清?”
“朕對汝失望至極,不過你也倒是有些作用,今日回家剃發,隨建州衛哈哈齊木一同去,作金國相,輔佐金王李福臨。”
朱厚熜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開口說道:“給朕看著他,若是有和多鐸、豪格串通之舉,及時回稟!每月前往遼地露一臉,若金王李福臨不準,自有軍為你討之!”
錢謙益瑟瑟發抖,隻能磕頭稱是。
滾燙的熱水在大殿上肆意流淌,而錢謙益的肌膚,已經被燙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