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曇夜神符(2 / 2)

詔道於天 橋下藍花 5867 字 5個月前

那麼,最差也可以是最好。

更何況這是不是死路,總有走到儘頭才能知曉。

“還剩一年……”

如此靜默想著,顧濯緩緩閉上了眼睛,與簷外夜雨聲為伴,安然入睡。

……

……

長洲書院最深處,那樁因顧濯而起的議事,此刻已然臨近尾聲。

小樓書房裡,長洲書院的高層們不再如白日般精神奕奕,都已麵露疲憊之色。

唯有那位副院長依舊精力充沛。

“還有一個問題。”

他看著在場的諸位同僚,認真說道:“在對付顧濯之前,我們必須要先弄清楚顧濯現在的修行進度,否則隻會鬨出與今天相似的笑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老人的臉上找不出半點異樣,仿佛那個笑話與他毫無關係。

在場不少人對此已然麻木,懶得歎為觀止。

副院長的話仍未說完。

“除此之外,在座各位該對顧濯繼續好下去的人,還請千萬不要泄密。”

從這句話來看,今日長洲書院這場極為漫長的議事,所得出的結果似乎無法完全統一。

然而考慮到諸多方麵的影響,這個矛盾的結果其實頗為合理。

顧濯之所以選擇離開,與副院長的言而無信存在著直接的關係,書院在這上麵無可避免地站在了道德窪地上。

那些正值青春的學生們愛得輕易,恨得自然也容易,隻需要給顧濯潑上足夠多的臟水,讓他們相信今日之事彆有內情,讓他們的愛恨翻轉並非難事。

但書院裡得知今日內情的教授先生們,卻無法用這種辦法簡單糊弄過去。

故而副院長用來說服他們的理由很直接——顧濯所行之事是在動搖長洲書院的根本,如果書院沉默不作任何回應反擊,無疑是在承認錯誤,而誤人子弟這種錯誤是可以犯,但決不能承認的。

因此長洲書院必須要打壓顧濯,但在打壓的同時,又要在暗處對他展現出溫柔的那一麵,以此來維護關係,保留一絲情分。

畢竟誰也不希望因為這一次打壓,莫名其妙地開啟一位絕代強者的崛起征程,讓長洲書院淪為後世中人唾棄的無趣小醜反派角色。

場間數人麵向副院長,點頭示意理解這個做法。

其中包括那位今日在顧濯那份退學申請書上簽名的教授。

“那就開始最後的正題吧。”

副院長終於顯露出疲憊之色,緩聲說道:“顧濯是怎樣窺得我和劉仁諒的談話內容,為何非要通聖丹不可……”

老人頓了頓,聲音變得沉重了許多:“以及他距離入境到底還有多遠的一段距離。”

伴隨著這個問題的被提出,小樓書房再一次變得熱鬨了起來,眾人開始先後發言,以顧濯過往與今日所展現出來的手段開始進行推斷,就在諸位教授準備更加深入的時候……

有人指出了一個事實。

“這三年時間裡,顧濯從未與人動手切磋過哪怕一次,並且鮮有為修行之事請教我們的時候,因此我們對他的了解……必須要用知之甚少這四個字來形容,隻憑當下所知曉的情報做出判斷,得出的結論必然失真。”

“難道他早在三年前入學之時就在為今天準備著?”

“若真如此……未免太過恐怖了些。”

“還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有算計在內的嗎?”

“隻能讓人去試探他了,恰好,他離開書院後也必須要為獲得夏祭的名額應戰。”

……

……

夜色已深,林家府邸那幢書樓燈火依舊明亮。

林挽衣歎了口氣,不再去看這月的賬本,輕輕揉搓眉心,模樣很疲憊。

她著實不理解,為什麼顧濯能連住客棧的銀子都沒有。

她更不理解,為什麼自己連請顧濯住上幾個月客棧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望京的客棧怎能如此昂貴?

她為何能如此的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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