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衍之隻買了一杯。
江芸眼巴巴看著,他用勺子盛給她,放在她唇邊。
江芸怨毒地瞪他,還是張嘴。
草莓融化,江芸被味道弄得滿足了些。她望向傅衍之,他用那個勺子,放到了自己嘴裡。
他評價道:“太甜。”
江芸滿臉嫌棄。她低頭吃薯條,偶爾抬頭望著那一大杯聖代冰淇淋,不跟他接著鬨,又想自己重新點,卻被傅衍之按住手腕。
勺子遞過來,“吃我的。”
她咂咂嘴,“不要。我吃夠了。”
“好。”
他這才打開了他的那杯咖啡。
江芸望著他,又聽他說:“跟我過年麼。”
“我要回南城。”江芸垂著眼睛。
“我陪你。”傅衍之握著她的小手,“飛機?”她有些暈機,沒什麼事不坐,但是南城遙遠,傅衍之不知道她會怎麼出行。
“飛機。”
“嗯。”
“你真陪我去?”那條路太長,她確實再也不想一個人了。
“真的。”
江芸點頭,她吃好以後,乖乖擦手,傅衍之抹開她嘴角的番茄醬,勾了勾她的鼻尖。
她喜歡傅衍之這樣看著她。
溫柔多情。讓她覺得他這一刻很愛她。
江芸挽著他的手臂,手有些冷,想收回去,傅衍之把手放在他的口袋,十指相扣。江芸掙了掙,解釋:“你手大,撐得難受。”
他就把她裹在掌心,江芸握住他的兩根手指,走到車前就鬆開了。江芸解鎖,打開車門,跟他揮了揮手。
她這樣隨意,好像他們是今天第一次見麵,吃一頓飯,然後各回各家。
傅衍之雙手插兜,手心裡混著她的護手霜的味道,安靜地目送她離開。
*
林妙妙明顯覺得江芸有問題。
她平時來公司穿得會正式一些,今天挽了頭發不說,還這麼裝嫩。
“江總啊。”林妙妙閉門說話,“談戀愛了?”
江芸撥弄新做的指甲,“沒有啊。”
“很少見你穿粉色呢。”
“你到我這個歲數就明白了。”
林妙妙吐吐舌頭,抱著平板給她講著接下來的日程,以及放假安排。
長雲這裡會比法定節假日多放幾天,隻有總公司有這個待遇。
江芸抿著牛奶咖啡,跟她商量今晚的年會,林妙妙和得獎的孫粒互相看不對頭,開玩笑地吹了兩次耳邊風,江芸隻看數據,所以沒管,隻答應了不讓林妙妙去頒獎。
她有女性員工獎勵機製,這幾年也有不少優秀的職業女性,江芸想把孫粒當個標杆,以後好招人。
頒獎結束,江芸意外的收到方澤的消息。這些日子偶爾閒聊,江芸和方澤默認成為朋友,看了下內容,是他新得的一盆蘭花,嬌貴的品種,想送給江芸養。
【不好割愛】
【同事送的,我養不了活物】
江芸喜歡這種東西,庭院裡種滿了高雅的花草,就等春天來了。
她搓搓手機邊。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給你放哪?】
【我差小徐去拿,最近忙不能親自去】
【沒關係,我也隻是放在學校保衛室】
江芸讓小徐去師大拿花,自己收拾東
西,跟各位員工說了新年快樂,這便散了。
她提前買了飛機票,傅衍之把身份證號打給她,她輸入到生日那部分,有一瞬的失神。
傅衍之和她不一樣,過陰曆生日,這個和他實際的生日不同,她很遺憾的發現自己已經記不得日期。原來頂喜歡他的時候,都要查他今年是哪天過。
他生在春天,萬物複蘇。
他卻像冬天。
機票買到,傅衍之先來的她家,看到客廳一盆蘭花,知道這個品種名貴,問她:“新買的麼?”
江芸道:“彆人送的。”
他便不再問。
江芸以為他會在意,他這種反應讓江芸覺得沒意思。
司機送行,真站在機場前,傅衍之有些茫然。
他挺久沒坐飛機了。最遠的一次出行,坐了一天的火車,由北南下,晃晃悠悠,漫長又緩慢。
江芸驚訝地察覺到他的一時無措,手裡拽著傅衍之的衣服,怕他丟了一樣,因為是新年,哪怕是頭等艙的隊伍也排得老長。
傅衍之接過江芸的小皮箱,提這種英倫款也是和他學的。江芸站在他身前,隔壁一對小情侶摟得如膠似漆,江芸仰著腦袋看他,傅衍之以為是暗示,走近好幾步。
江芸嫌棄地把他推遠,檢票時接過箱子,出了檢票口又還給他。
他最近學了個新詞,於是跟她說:“這就是工具人對麼?”
江芸笑著說:“對。”
家裡的狗狗托放在寵物幼兒園,江芸觀察了一個月確定沒事才把rose送過去。傅衍之的貓就丟給張今西照顧,他也沒老家回,過年不過是跟老婆膩歪。
江芸想起來,等飛機的時候問他:“你貓不放幼兒園放哪裡了?”
“送人了。”
江芸知道他又騙人,他怎麼可能舍得,一定是放在誰家了。
於是問:“你那點狐朋狗友還有聯係麼?”
傅衍之笑了笑,“阿芸,我哪有朋友。”
因為他待人沒有真心,所以彆人也這樣待他。而且商業場上,“朋友”與利益掛鉤,傅衍之身上無利可圖,自然也就沒朋友了。
江芸不意外。
“可憐吧唧的。”她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