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怪道:“傅先生,他是一人全股份。”
她啞然。
傅衍之在做生意這方麵,她望塵莫及。江芸很多都是學他,卻隻是學個皮毛。傅衍之炒股也快準狠,打出來一片飄紅,穩賺不賠,而且喜歡玩陰的,被他炒高的他就高價出售,拋完股價驟降,也不管彆人損失。
江芸能感覺到,傅衍之像一條毒蛇,尋覓環繞,合適的用尾巴勾住,不合適的甩開或者卷死,這才一個月,他就吞了兩個公司。
他應該不缺錢。
江芸不知道傅衍之要玩什麼。她想了想,查查他老賬戶,當年給的錢還是沒動,隻拿走了利息。
意外的固執。
“還有啊江總。”林妙妙的文件上一捧玫瑰,五六朵,滿天星點綴,她輕車熟路拆開紙袋,放在花瓶裡,“這花兒也是傅先生送的?”
“是他吧。”江芸揉揉太陽穴,拿過附加的卡片,雖然是打印的,卻像他會說的話。
【祝安。】
“江總,真的在追你啊?”林妙妙丟掉昨天的花,“挺執著,你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她調出萬年曆,查他出生那年,把他的陰曆生日查了出來,“我還禮唄。”
“又陪著去吃飯?”林妙妙推推她的肩膀,“你真要談戀愛啊?這個傅總邪門,你再想想?”
邪門。又收獲一個形容傅衍之的新詞。江芸笑道:“他也有點好心的。”
自從傅衍之養貓,他的衣服就沒有沒起球脫線的。
“唉,這就幫他說上話了。”林妙妙下一句沒說,心裡說的:可能快成了。
江芸鼠標一點,打開了百達翡麗的官網,“你參謀參謀。”
“都挺好的,他這種美男胚子,手臂上綁麻繩都是時尚先鋒。”
江芸怪道:“好好的。”
林妙妙這才彎腰給她看。
當然也隻看了一小會兒,接下來仍舊是按部就班的工作,不敢有半分差池。江芸正打著字,右下角彈出一條消息,平時沒什麼人發她郵箱,這次是一封邀請函。
她翻了翻剛才林妙妙帶過來的信件,裡麵有個信封,拆開是兩張票。
她心裡高興,這是昆曲大家柳先生寄過來
的,當年一曲《牡丹亭》名震四座,唱了十幾年都沒衰落下去。她有個老愛好就是聽戲,柳先生的場她都會去捧一捧。
長雲沒參與文娛產業的地方,江芸以個人名義捐了些東西,柳先生知道了,一來二去也結識起來。
這是她從日本回來在北市的首場,前排票,江芸下意識想去邀請方澤,但一想到傅衍之那回氣得砸杯子弄到滿手血,又挪到了他的聊天界麵。
傅衍之正尋思迎著政策賺個快錢,手機就彈出一條消息。
屏幕一亮,jack湊過去,把手機扒拉到地上。
傅衍之彎腰撿起來。
他偶爾也會把貓帶到公司來,jack這時候還算乖,除了欺負傅衍之,彆人它不理會也不打擾。平時就在窗戶下曬太陽,時不時黏黏他,順著褲腿跑到他肩膀,蹭著他的下巴。
jack喵一聲。
傅衍之看了屏幕。
【寶寶。:忙麼?】
時間是早晨十點。
【餓了?想吃什麼?】
江芸都快以為自己在他心裡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了,天天就知道吃。
【不是,看戲麼,後天大劇院,柳尋夢《牡丹亭》】
江芸沒見過傅衍之聽戲,她之前陪過兩場交響樂,他倆的古典趣味一直是錯位的。
【去。】
【也不問問幾點?你有時間嗎?】
【哪天幾點都有時間。】
江芸忍不住勾勾唇角。
傅衍之打開搜索引擎,查了相關資料,還提前看了一次。他記性好,至少名篇驚夢能背下來,還能聊聊。
後天他穿了帶點中式設計的外衫,裡麵淡色亞麻襯衫,下麵直筒長褲,皮鞋擦得鋥亮。江芸也穿了一條青色煙雨底紋的長裙,耳朵墜著一塊翡翠,高貴典雅。
她挽上傅衍之的胳膊,“我還不知道你會聽戲。”
“我也不知道你會聽。”
“小時候有人在我們搭台子,唱點紅色經典劇,慢慢就會聽了。”
這是她幼年唯一的文化娛樂所在。
傅衍之握了下她的小手,跟著坐在台前。這一路上碰到的大多是老人家,剩下的就是學生了,江芸還沒進去就連連有人喊她:“小江來了。”
江芸笑著點頭。
老生老旦入場,喚小姐聲落,柳尋夢小步而來,身姿婉若遊龍,還未開腔就是一段掌聲。
傅衍之跟著聽了小半天,期間有兩次挨不住,眼皮打架,江芸捏著他的大腿,他看到她嗔怪的目光,這才清醒過來。
終於唱完,江芸聽得鼓掌到手疼。她湊到他耳朵邊,“一會兒我去後台打招呼,你可乖乖的。”
她這是嫌棄他丟人了。
傅衍之笑意溫溫:“我會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