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混賬小兒,又是沒好氣朝景隆帝一瞪眼,“瞧見沒有,還是嫂夫人識大體!”
正了正色,腦袋湊得更近點,“當然,這些,本老爺也就給你們說說。”
一臉如看白癡的表情,望著景隆帝,“哥子,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哥倆關係處得也還算融洽……”
“可是,難道你也認為,本老爺之所以會答應這場比試,是被那南楚咄咄逼人的架勢給激將的?”
“就這點把戲,本老爺玩得比他們熟練!”
“大家都挺忙的好吧,有那閒工夫,跟他們糾纏不清,我還不如躺院子裡,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小酒喝著……”
“況且,比贏了,一個銅板撈不著!比輸了,還丟臉!”
“直接拒絕便是唄,大不了就是丟臉嘛,被人罵懦夫嘛!他們還能刀架在脖子上脅迫不成?”
一撇嘴,“麵子多少錢一斤?”
景隆帝隻瞪著他,印堂漆黑。
倒是陳皇後,幾分忍俊不禁。
可沒想到,這孽畜又話鋒一轉,“但是,哥子,聽好了哈,但是來了!”
“就在那遊四方,說出了比試規則之後,本老爺有那麼一刹那功夫,突然腦袋靈光乍現……”
“計從心來,惡向膽邊生!心中,瞬間有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景隆帝眉頭一皺。是如何快速掉腦袋的全新思路吧?
卻見這混賬,還故意賣了個關子,“哥子,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最讓我鬱鬱寡歡茶飯不思的,還是如何辭掉官職的事!”
一聲長歎,“就想不明白了,那景隆帝,為何也問問本老爺願不願意,直接就砸個官職過來!”
“居然還辭都辭不掉!”
“那官究竟有什麼好當的?就像我那不爭氣的未來嶽丈,堂堂太守,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忙不完的政事……”
“關鍵,我打聽了一下,他居然還沒搞到什麼錢!”
“連給女兒準備嫁妝,都還得從老家東拚西湊拿錢!”
頓了頓,卻見這混賬,又一下子樂了,“可眼下,辭官的機會不就來了?”
“雖然那南楚國,我也搞不清楚,身為藩屬國,據嫂夫人說,還隻是南方一小國……”
“可就算拉攏了另外兩個小國,可哪來的膽量,居然敢跑到大康來,要地要錢要糧,還要迎娶公主!”
“但誰也不是傻子,必定有恃無恐!”
“老哥,你說,會不會跟北方慶國有關?我聽說,那慶國好像挺強大的!”
“但是如果沒猜錯,他們必然有什麼籌碼,足以讓景隆皇帝焦頭爛額!”
一咧嘴,“哥子,你說,如果我就在這臨州城,就把這事給解決了……”
“讓那南楚使團不但灰溜溜滾回去,還必須承認通禹虎牙兩地永久為大康版土,還必須年年給大康納貢,日後就連王位傳承都受大康控製……”
“就問你,是不是驚世奇功一件?可能不比細鹽提煉技術的功勞小吧!”
“那景隆皇帝,不得不認吧!”
“到時候,本老爺再快馬加鞭,給皇帝去個折子,用這個功勞談條件,讓他準許我辭去官職告老還鄉!”
“他多少,總得考慮考慮吧!”
刹那間,景隆帝更一陣氣結。
死死瞪著這畜生,臉色瞬間鐵青得發紫,砂鍋大的拳頭更咯咯直響!
亂臣賊子!簡直亂臣賊子呐!真是打著不走牽著倒退的犟驢啊!
全天下的人,可是做夢都想著,為朝廷立功,加官進爵光宗耀祖!
可唯獨這殺千刀的逆賊,成天竟隻想著,用功勞來換辭官?
你這思路,是不是未免太清奇了些?
還有,朕大康朝的官員,就那麼讓你瞧不起嗎?
一時間,就連陳皇後,也是驚得檀口微張,一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