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奴家覺得,此後我與家父各論各的……王公子稱呼奴家一聲趙娘子,豈不更加合適?”
這稱謂雖彆扭了一些,卻也是如今大康,尋常百姓家,男子對已婚婦人的常見稱呼。
王修有點尷尬,黑著臉不說話。
然而,趙瀾卻又是溫婉一笑,“至於王公子所說,奴家是招了個上門女婿……”
“倒還真錯了!難道王公子就不知,這世上還有個詞,叫做寡婦?而且還是兩任寡婦!”
神色幾分古怪,“王公子要不要聽一聽?”
不等他說話,倒是笑得更迷人了,“十九歲那年,家父便替奴家定下一門親事……”
“與王公子一樣,倒是好一個英俊的小郎哥,才華橫溢風度翩翩,尤其寫得一首好詩!”
“隻沒料到,知人知麵不知心……”
“尚且還有兩月大婚,他竟找了個機會,借著酒勁,企圖侵占奴家的身子!”
“奴家一個弱女子,自然害怕得要死!”
“所以,也隻能讓人把他抓了起來,裝進麻袋裡,扔進了京城的淮如河中,任他自生自滅!”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薄命,那河也不深,他居然沒能爬起來!”
一聲歎息,“哦,忘了說了,麻袋裡,還裝了些石頭!”
“嘶……”王修嘴角猛地一抽,印堂漆黑。
然而,這趙瀾依然笑溫婉動人,優雅款款語氣平淡,“過了三年,家父便又為奴家尋摸了個夫家……”
“身份不低,還是個朝中官家子弟!”
“倒是已經拜了堂,然而洞房花燭夜,喝了合巹酒揭了蓋頭,因為奴家身體不適,便命他我那夫君去書房睡!”
“可誰知,他轉身出了門,憤恨不平色膽包天下,竟企圖對奴家隨嫁的一個丫鬟行那禽獸之事!”
“所以,他又去了淮如河!”
“說起來,奴家這是命中克夫啊……”
頓了頓,卻又朝他抿嘴一笑,“今日見王公子,同樣一表人才,更是才華蓋世,倒是令奴家心生仰慕!”
“不知有沒有興趣,做奴家的第三任夫君?”
“噗……”刹那間,王修眼前一黑,差點一跟頭栽倒在地!
牛皮!厲害!
不愧是成了婚的婦人,說話就是彪啊,調戲起老子這個純情小男生,臉都不帶紅的啊!
難怪這婆娘,區區一介女流,能獨自打理撐起那麼大一家康泰商行,道行果然不是一般的深呐!
要換做彆的女子,剛才老子又是使勁盯著看,又是一口一個大侄女的,怕是早就拍案而起羞憤不已了!
可這婆娘不一樣啊,三言兩語,反倒把老子弄得手足無措了!
這絕不是一般人招惹得起的啊!
還做你的第三任夫君?嚇死人了,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好吧!
最關鍵,不吹牛會死啊?
老子要是信了你那連篇鬼話,兩任夫君都被套了麻袋丟了淮如河,那才是腦子被驢啃了!
要真如此的話,你還能坐在這裡?
可一時間,卻也隻得黑著臉憋出一句,“大侄女……咳,趙娘子果然女中豪傑……”
“剛聽太子殿下說,趙娘子此番前來,是想跟本侯爺談生意?不知想談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