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頓時有點懵。
隻見這狗東西,更來了精神。
尾巴都快翹上天,“王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依照大康朝廷的規製,太子府也有權力,可插手全國五品以下官員的任命調動!”
“隻是一般情況,需要先由太子府一眾官員審查,再奏報我爹!”
“但本宮能走尋常路嗎?直接先斬後奏!”
還故弄玄虛,朝他眨巴兩下眼睛,“那王兄你猜猜,新任臨州太守人選,是誰?”
王老爺依然一頭霧水。
皺著眉頭,半晌,才試探性憋出一句,“不會是你這貨色吧?”
然而話音未落,卻見這狗東西,更一下子樂了,“猜對了!正是本宮啊!”
腦袋往前一湊,“怎麼樣?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心情很激動,而且也感到很意外。畢竟,翻遍史書,也沒見過東宮太子跑去做州府太守的先例……”
“當然,我依然還是東宮太子,這臨州太守一職,也隻是暫時兼任!”
“太子府的事,隻需要每隔段時間回京去處理一下便可。”
一搖折扇,隨即倒一聲長歎,“其實吧,王兄你是有所不知啊。”
“自從當初有幸,與王兄結識,一起臨州詩館裝過比,一起烏雞巷裡喝過酒,一起福壽大街打過架……”
“就總感覺,在京城待著,遠不如在臨州城待著,來得舒坦!”
話鋒一轉,“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你忘了,本宮現在做夢都想著,搞錢啊……”
“看你現在天天大把大把銀子往家裡賺,真的比殺了本宮還難受!”
倒是老臉一紅,“當然,本宮不是想去做貪官,橫征暴斂欺負百姓,這點底線還是要有的!”
“可關鍵是,如此一來,本宮不就有了理由,可以正大光明長期待在臨州?”
“上次你提過的,那開辦錢行的路子,的確是個好辦法。”
“可就算偷點太子妃的珠寶首飾出去賣,也最多隻能湊二萬兩出來,根本不夠!”
“我琢磨了很久,突然悟了,當初你出這主意,壓根就是在忽悠我!”
“反正我不管,以後我就長期待在臨州了,王兄得帶我搞錢!”
“而且最主要的,我也知道王兄在擔心,怕落得個蠱惑東宮太子的罪名!”
“可到時候,我做太守你做判司,上下級關係和睦勝過親兄弟,堪稱官場典範,再順便一起做點生意,是不是就顯得很合理了?”
“嘶……”王老爺後槽牙生疼,砂鍋大的拳頭在咯咯地響。
沒想到,這貨還來勁了,“不過,這太守任命的調令一頒布,本宮自己就乖乖地找了根荊條,去找我爹了!”
“哎喲王兄,你是不知道啊,我爹那是氣得,胡子都一根根翹起來了!”
“把我吊在太阿殿房梁上,那一頓抽啊,硬是一個時辰沒歇口氣!”
咧開嘴一樂,“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本宮的一句話……”
“‘身為東宮太子,國之儲君,卻不知民間疾苦,若連一個州府都治理不好,何談以後能治理好一個國家?’”
“我爹覺得還挺有道理!”
“還有,本宮還拍著胸脯給我爹保證了,如果一年時間,在臨州府做不出政績,我便領著王兄,乖乖去太阿殿,讓他吊起來抽!”
“想怎麼抽就怎麼抽,腿打折都沒關係!”
“再加上,太子府的調令都頒布了,政令豈能朝令夕改?”
“所以我爹,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怎麼樣,本宮機靈不機靈,睿智不睿智?”
刹那間,王修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