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根本不過,隻是想等著看那小兒的笑話。
待到那小兒,在臨州一番胡亂折騰,搞得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甚至生出民變釀出大禍……可就遠不是撤除官職削爵這麼簡單了!
倒是玩得好一手以退為進!
可即便如此,他景隆帝也隻得借坡下驢。
“既然吳卿家都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吧。那王修此番,是功還是過,現在尚還不能斷言!”
“散朝!”
……
太阿殿外。
散朝的官員們,陸陸續續順著寬闊台階向外麵走著。
可此時,一個個朝臣們依然神情激憤。三五成群,或長籲短歎,或垂頭喪氣歎息。
“哎,庸臣禍國,庸臣禍國啊……”
“自古士農工商,竟敢打出口號,農商並重,逆天而行呐!”
“臣與那王修,素未蒙麵也無冤無仇,今日參他一本,也隻是為臨州百姓鳴不平啊!”
“是啊,再瞧瞧那什麼村野作坊與種植養殖基地,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哎,再瞧瞧眼下,慶國已三十萬大軍壓境,恐怕就這兩三月,北方邊境就是一場惡戰,據說那女皇帝,都很可能前線親自督戰……”
“臨州可是京畿數一數二的大州府,若是再起民變,大康真的危矣。”
“彆提了,陛下行事,如今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讓太子殿下與那王修,兩個尚且才二十歲的後生,去治理偌大一個州府……”
“就連年前,對夏國用兵,朝中這麼多身經百戰的將軍不用,卻偏偏任命了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公主作為主帥。”
“雖說之前,無論大康或是前朝,也有過女子帶兵前線殺敵的先例,可這是不是太兒戲了些?”
鄭明禮徑直向前走著,依然不發一言。
然而這時,卻聽得身後一聲叫喊,“鄭侍郎,鄭侍郎……”
扭過頭,便見禮部尚書唐明,快走兩步追了上來。
走到跟前,臉上帶著笑,卻是神色古怪,“喲?你這姓鄭的,你去臨州做太守之前,咱倆好歹也算有些交情……”
“結果現在,回了京城做戶部侍郎,也一個月了,朝堂上遇見也不隻一兩次了,結果現在遇見本官,連招呼也不打一個了!”
“怎麼?做了虧心事,沒臉見本官了?”
鄭明禮嘴角一抽,“唐公在說什麼?下官怎麼聽不懂?”
“喲?喲?”沒想到,唐明卻是一臉鄙視,“裝傻充愣是吧?”
“當初,本官是不是跟你提過,想撮合撮合我家那小子,和你家那丫頭,你雖當時沒同意,可也沒反對不是?”
“然後吧,自從那王修小兒封了侯爵,本官就琢磨著,將我家那丫頭許配給那小兒!”
“而且,本官都去求見了陛下,陛下對本官有些顧慮,可雖當時沒應允,但這事也基本八九不離十!”
一攤手,“結果倒好,你這老匹夫,看著老實,實則一肚子壞水,把賜婚的名額給搶了!”
“搞得現在,你家那丫頭嫁給了我中意的女婿,我這一對兒女,全涼著了!”
“你說說,這事乾得厚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