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從被窩爬起來,穿好衣服。
出乎意料,朱妙語竟然主動端來一盆熱水。
簡單洗漱一番,雖便大步朝外麵走去。
可沒料到,剛拉開房門,卻聽得身後,又一聲喊,“王公子……”
扭過頭,卻見這女子,倒終於一反剛才那故意調侃,以及幾分惱羞之色。
神色說不出的複雜,可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訕訕憋出一句,“昨天那演說會的事,小女子雖沒有去,可也聽說了……”
“真的挺好!至少昨晚,我坐在床沿,就仔細看著你滿麵疲憊熟睡著,怎麼也想象不出來,你是如何抗住了那些酸腐儒生的謾罵與攻伐!”
貝齒輕咬下嘴唇,“以後,我再也不故意說些調侃的話來嗆你了……”
“你也不要再用當初,我那些唐突冒昧的舉動,來取笑我了。”
“好不好?”
王老爺頓時一愣,笑笑,隨即便消失在了門外。
隻是此時,他也沒看見的,卻是剛下了樓,朱妙語的廂房內,便迅速鑽進來兩個十六七歲的俊俏丫鬟。
正是這位南楚公主,隨嫁而來的兩個貼身侍女,一臉八卦表情,“公主,快說說,昨晚您和駙馬……”
朱妙語頓時臉蛋一紅,嬌喝,“你這丫頭,瞎琢磨什麼呢?昨晚,我隻是坐在床前,守著他照顧他而已……”
另一個丫頭卻是幾分失望,“哦……那殿下,您還恨他嗎?”
“其實,奴婢倒覺得,駙馬是真的不錯啊!不但有才華,對兩位夫人也寵得很,對我們這些南楚的丫鬟也挺好……”
“而且成婚這麼久了,也一直對公主您保持著距離,沒有半點逾越之舉,也從沒因為殿下是和親的公主,便輕視羞辱於您。”
“這……”朱妙語神色一愣,眉頭輕皺。
半晌,才一聲輕歎,“我也不知道……”
“恨與不恨,或許,我更害怕有朝一日會喜歡上他,便會徹底忘了南楚,忘了回不去的故鄉吧。”
苦笑,“況且,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我注定不會忘了,是因為他,我們南楚,包括我朱妙語,才走到如今這屈辱地步……”
“而他,也注定不會對我有什麼男女之情,也永遠不會將一個心中恨著自己的人,當做自己的夫人相待,他有他的驕傲!”
……
當王修走出院子,才從府上丫鬟口中得知,趙瀾一大早便告辭離開了。
不知為何,這讓王老爺,倒突然有點悵然若失。
說實話,跟那婆娘相處,隻要不張嘴閉嘴麻袋沉河,或者生意談判上暗中較勁,其實還是挺愉快輕鬆的。
簡單用過早點,自然便匆匆出了門,直奔州府衙門而去。
可沒想到,當他剛推出他那老掉鏈子的低配自行車,剛走出大門,卻是神情一愣。
隻見大門外台階上,正坐著一個老頭。
正是十多天前,那個突然莫名其妙出現,說是受侄孫女所托,來調查調查他王老爺信息,那個自詡一隻手能打十個王修的神秘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