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隻帶著七八個宮中侍衛。
可接下來的情形,卻讓他瞬間愣住了。
隻見張謹大步迎上來,依然一臉笑眯眯模樣,一躬身,“王縣公,咱們又見麵了。”
“奴婢此番前來,是奉了陛下之命,有份口諭旨意,要傳給縣公爺!”
頓了頓,才朗聲道,“昨日,南楚有緊急國書送來,南楚國王朱舉,於十日前,薨了。”
“按照邦交禮儀,不僅咱大康身為南楚宗主國,包括其餘諸國,甚至北方慶國,都會派遣使臣前往吊唁!”
“而朝廷決議,由王縣公擔任此次吊唁使團的正使,前往南楚!”
“當然,既然是正使,除了王縣公,禮部以及宮中都會派人。”
“就這兩日,便會到達臨州,與縣公爺彙合!”
“陛下的旨意,便是這些了。”
“縣公爺年紀輕輕,又是第一次代表大康率領使團出使他國,還是早早做些準備吧!”
於是刹那,王修便徹底懵了!
直愣愣望著張謹,硬是嘴巴微張,滿麵錯愕。
記得當初,那南楚使團興師動眾,跑來老子門外張牙舞爪的時候,那國王朱舉還扮做隨行侍衛,混雜在人群中。
看著又是器宇軒昂,又是身強力壯的。
直到那場堪稱驚世豪賭的才學比試,眼見老子一人挑戰南楚二十多飽學之士,大獲全勝……
按照賭約,不但需年年向大康稱臣朝貢,永久失去了通禹虎牙之地,還需派公主和親。
於是乎,那哥們頓時就忍不住了。
那叫一個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就衝上比試的高台上啊,幾十個南楚大臣拖都拖不住啊。
攤牌了,不裝了,哥們就是南楚國王朱舉!
輸紅了眼的賭徒,哪還有理智?非得逼著老子再賭一局啊,賭約隨便老子選啊!
結果呢?又輸得一塌糊塗!
岐山之地,三座城池與人口,沒了,南楚從此門戶大開,徹底淪為魚肉!
哥們一下子扛不住了,當場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來,直挺挺就昏死在了高台之上。
據說,就連返回南楚的路上,都再沒爬起來過!
誰知,這才四五個月過去,人就沒了?
說實話,儘管那朱舉,也算自己老丈人,死訊傳來,他王老爺倒不至於多麼傷感悲痛。
可或多或少,心中還是唏噓感懷。
而真正讓他頗感詫異,百思不得其解的,朝中那麼多大臣,為何這吊唁的使臣,偏偏就選中了老子?
誰人不知,南楚淪落到如今地步,永久失了通禹虎牙岐山之地,派公主和親,稱臣納貢,皆因本老爺一頓騷操作?
說到底,老子就是整個南楚的生死仇敵啊!
這要是去了,彆說南楚朝中大臣,僅僅那些南楚的百姓,還能對老子有好臉色?
難道僅僅就因為,老子是南楚的駙馬?
毫無疑問,要麼朝中有人給老子使絆子,要麼景隆皇帝失心瘋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