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攤手,“現在好了,把自己玩成這樣。”
“搞得你很尷尬,我也很尷尬。舒服了?滿意了?”
遊中龍不說話,雙目充血依然惱羞惶恐得厲害。
沒想到,這家夥還更來勁了。
低頭拍拍身上長衫,又一皺眉,“不過,話說回來,你爹不是一般的狠呐……”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明知你在本老爺手裡,動起手來,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不得不說,算是個梟雄,是個乾大事的人!”
可說著說著,卻又一下子樂了,笑眯眯地望著他,“可偏偏,他腦子有點不好使!”
“很明顯,他對本縣公不了解嘛!”
“因為之前那場賭約比試,你們南楚上到朝廷下到百姓,可都是恨不得將本縣公扒皮抽筋的。”
“他真以為老子頭鐵得很?沒事先做好安排,留點後手,光著屁股就敢往仇人窩子鄢城裡跑?”
又一聳肩,“了解我的都知道,老子向來很怕死的好吧?”
“而且很不湊巧,就在前來南楚之前,皇帝給了本老爺一塊牌子……”
“沒啥大作用,除了可以在皇宮裡橫著走之外,還可全國隨處臨機調動兩千將士!”
“所以,很顯然,早在本老爺踏入南楚地界的兩三天前,鄢城裡麵就早已經,到處都是本縣公的人了。”
“岐山的駐軍,被老子調了兩千!”
一時間,笑得更加燦爛了,“彆的不說,就那天大街上,被你騎著馬撞翻了攤子的小商販,其中至少三個是老子的人。”
“那天看熱鬨的百姓中,叫喚得最凶的,嚷嚷什麼‘天呐,大詔司馬竟要造反,還讓我們百姓怎麼活啊’……也全是本縣公的人。”
“你說那天,你父子二人,怎麼跟我鬥嘛!”
“你……”刹那間,遊中龍更羞憤得厲害。
呲牙咧嘴,大口喘著氣,可偏偏又不敢絲毫輕舉妄動。
卻奈何,王老爺反倒更來了精神,“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自從一進城,你爹全程監視著老子的一舉一動,可老子又何嘗不是全程監視著你南楚那些高官大臣的一舉一動?”
“說實話,就那幾天,你爹見了什麼人,晚上去了哪家青樓,跟誰碰了麵,又摟著哪位歌姬睡的覺,嗯嗯啊啊叫喚了多久便歇菜了,全在老子心裡裝著呢!”
“最重要的,從我大康使臣住進青石館的當天晚上,你爹就已經在四周安插了幾十個暗哨,可謂是監視得密不透風啊……”
話鋒一轉,笑得賊賤,“可是,又很不湊巧……”
“就當天晚上,你爹安插的暗哨,全變屍體了,又換成了我的人!”
緊跟著,卻是憑空拍了拍手。
隨即,便見營帳外,大步走進來一身材矮胖皮膚黝黑身穿盔甲的將士。
朝王修一拱手,才望向遊中龍,“三月二十四,南楚先王朱舉出殯大典結束的當晚醜時,遊四方手下有人來接頭,好像還是個禁軍頭領……”
“吩咐我將這群大康使臣看穩了,說司馬大人決定了,計劃提前,明晚就動手!”
“我說好的,保證不讓司馬大人失望!”
“三月二十五晚上子時,那人又來了,問我,那群大康使臣是否都在裡麵?”
“我說是的,都睡著了!那人很滿意,還說事成之後,調我去禁軍大營做千夫長!”
“我很高興,連忙說謝謝將軍栽培,然後不到一刻鐘,你爹就帶著兩三千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