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年後,您必須去京城上任!”
“您若是敢抗旨不遵,或者故意拖著遲遲不去,他打斷你的狗腿!”
刹那間,王老爺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臉色唰地變得漆黑,氣得夠嗆,心肝尖尖都在顫!
大爺的!神經病呐!那景隆皇帝,腦袋是多半有點啥毛病啊?
本著為臨州百姓做點事,能呆在臨州上任這判司之職,已經是老子最後的倔強了!
那狗皇帝,咋個就鐵了心,非得想著把老子往京城裡弄?
那京官有什麼好當的?
就憑那狗皇帝,隔三岔五就失心瘋發作,連自己親兒子都吊起來往死裡抽的尿性,老子是嫌活得太膩歪了,才往他跟前湊?
況且,老子一沒背景二沒後台的,還實在拉不下臉去給那些權臣送禮巴結!
還有,夏國草原有捷報傳來,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捉個野生的夏國公主回來送給老子暖床?
這所謂天子儀仗,自然算得上皇帝,對立下巨大功勞的臣子,榮譽上一種天大的賞賜。
可說到底,無非就是形式上的,讓他這位大功臣,玉攆步攆各種儀仗下,再由官員侍衛護送回府。
弄個大排場,出出風頭,彰顯一下天子恩寵而已。
於是很快,儀仗浩浩蕩蕩,在兩側百姓的歡呼叫喊聲中,繼續向城中行去。
儘管對天下無數人來說,如此高規格儀仗相迎凱旋,絕對是夢寐以求的莫大榮耀,可王老爺卻如鯁在喉。
形式主義害死人!還特麼不如折現!
十多裡路,硬是浩浩蕩蕩折騰了一個時辰,才終於到達。
又一番客套禮節,總算送走這儀仗隊伍,至於張渠以及使團其他官員,自然也要趕緊返京複命。
此番出使,足足兩個多月,終於平安回家,讓王老爺倒頓感一陣輕鬆。
可突然間,卻又想起那個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要拔劍砍人,卻又酷愛鹵肘子,教他騎馬、七八天都沒把他教會,腦袋還有點笨笨的女子……
還有三個月,便到八月十五之約了,也不知此時,她身在何方。
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聽說他王老爺此次出使南楚,勢如破竹滅兩國的威名?
可不知為何,眼見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反倒心中有些隱隱害怕!
甩了甩頭,然而正要大步朝府內走去,卻不由得神色一愣。
隻見此時,大門外,正俏生生站著兩人。
自然正是蘇婉晴與鄭妍兒。
這位將家中大小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府上主母,昔日臨州蘇家大小姐,一襲淺藍色輕紗長裙,烏黑的婦人髻斜插珠釵,依然那般嫻靜而又典雅。
隻是兩個多月不見,算算時間,已快五個月的孕期,腹部已隆起了不少。
而且,明顯清瘦了一些。
並沒有如預料中那般,久彆重逢,撲進他懷裡便哭得稀裡嘩啦肝腸寸斷。
隻是盈盈站在前方,美目幽幽望著他。
那宛若皎月的絕美臉蛋上,一片笑靨,隻如這個盛夏時節,悄然綻放的朵朵潔白荷花……
隻是笑著笑著,眼眸之中,隱約有淚花在閃爍。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