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命,換劈頭蓋臉臭罵堂堂慶國女皇帝一頓,虧得也不多!
氣得原地直跳腳,“不僅如此……”
“還女皇帝,狗屁女皇帝!你就是個從小缺鈣長大缺愛,還內分泌嚴重失調的母夜叉!”
“惡婆娘,女魔鬼!”
“老子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心裡變態扭曲!”
“要砍老子腦袋,在翠屏山不動手,非得把老子拉到這裡來!怎麼?這樣子你那顆扭曲的心,很有成就感嗎?”
“來!來!動手,人死卵朝天!”
“難怪據說都二十二歲了,還嫁不出去,就你這樣的,老子詛咒你一輩子沒人要!”
“等著吧,你最好動手乾淨利落點!否則,老子就算變厲鬼,也天天晚上給你來個鬼壓床!”
“惡毒婆娘,母夜叉!”
“俗話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特麼是說砍就要砍呐!”
瞬息間,卻是將兩側那群慶國重臣,氣得渾身哆嗦。
麵色鐵青猙獰,聲聲怒吼快將軍帳掀開,“大膽王修!”
“竟敢對我朝陛下如此不敬,放肆!”
“沒聽見聖上的話麼?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架出去,砍了?”
然而同樣這時,正當他王老爺頭昏腦漲罵得正起勁,感覺還發揮超常……
那屏風後,居然並沒如他所料,立馬發狂一般衝出來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猛獸。
相反,隻聽得“噗嗤”一聲嬌笑。可笑聲中,似乎又隱約帶著些抽泣味道。
然後,又化作一片寂靜!
不知多久,才又傳來那女子的聲音。
依然動聽而又平緩,居然也不惱怒,“王郡公罵夠了嗎?”
“這番罵人之言,可比你那討伐朕的檄文中,惡毒狠辣多了!而且聽著,諸多還是朕從未聽聞過的言辭!”
“怎麼?難不成王郡公之前,也用這些惡毒話語,罵過哪位其他女子?”
王修怒氣不消,壓根就不想接茬。
譏誚冷笑,“是又如何?老子還有更惡毒的,狗皇帝,你想不想聽聽?”
可接下來的情形,卻更讓他一下子愣住了。
隻聽得那女子,又沉吟道,“聽就不必了……”
“還有,朕得糾正一點,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確沒錯!”
“但是王郡公彆忘了,你不是使臣,是俘虜……”
頓了頓,又朝衝進來的那幾個禁軍一聲吩咐,“行了,都退下吧!”
聲音依然極具威嚴之氣,“王郡公是朕好不容易請來的貴客,怎能這麼輕易就砍了呢?就算要砍,也得找個黃道吉日,用來祭我慶國軍旗不是?”
“另外,給王郡公賜座!”
於是乎,王老爺便徹底愣住了!
這特麼到底又什麼情況?
到底砍還是不砍,能不能給句痛快話?這樣搞,老子腦袋還沒掉,人先被搞瘋了!
這女暴君怕真是有點神經病吧!喜歡玩刺激是吧?
難不成,跟她那什麼堂妹一樣,有受虐傾向?被老子一頓臭罵,反倒罵得身心愉悅了?
這慶國皇室的女子,都什麼惡趣味?
卻也隻得訕訕在剛送上來的那張椅子上坐下。
隨即,卻又聽得那屏風後,女子聲音傳來,“素聞王郡公,乃是康國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才,胸有丘壑與謀略,臨州的新政變革更令朕耳目一新!”
“隻是不知,王郡公可已猜到,此次兩國作戰,朕為何會對鄲城圍而不攻?”
鬼門關走了一遭,王老爺臉色依然難看得厲害。
一聲冷笑,“怎麼?女皇是想在我這個康國俘虜麵前,炫耀炫耀自己的軍事才能?”
可出乎意料,緊跟著,倒是幾分玩味,“沒關係,算算時間,一切也應該快結束了!”
“本郡公給你說叨說叨,也沒關係!這次落在你手裡,算老子認栽,千算萬算沒算計過你,小命多半也保不住了!”
“但臨死之前,能親眼看看堂堂慶國女帝,兵敗如山倒,被氣得發癲發狂,豈不也人生一大樂趣?”
短暫沉默,才一字一頓牙縫中擠出一句,“你之所以對鄲城圍而不攻,隻是因為……”
“你真正要的,不是鄲城之地,而是居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