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是他剛作為俘虜帶到梁都,在清泉澗被陛下召見。
第二次,是永寧郡主離開梁都,前往康國臨州,陛下在南城牆上眺目送彆,他卻突然莫名其妙折返回來,還借郡主令牌摸上了城牆上。
雖兩次,都是剛見到,便被主子勒令匆匆退下了,但不得不承認,好一個俊朗的小哥兒。
不但才華橫溢,而且年紀輕輕更貴為康國郡公,更似乎還是個很有趣的人!
搞得她有時候都在想,再過五年,要是選擇自由身離開皇宮,若是能嫁一個這樣的男人,哪怕是做妾室,這輩子也值了!
可那男人,又實在可恨,不討她喜歡,就應該處以極刑五馬分屍!
若不是因為他,慶國這場戰事,怎會慘敗?不出意外的話,如今恐怕慶國大軍都已經直逼康國京師了!
而此時,真正讓白荷感慨萬千的,同樣還是眼前主子,慶國皇帝陛下!
作為皇帝跟前的親信,不知道為何,自從那個康國討厭的人迎娶了永寧郡主殿下,歸國離開之後,她總有一種感覺,主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最大的感受,便是主子似乎變得愛笑了。
之前,特彆主子遭遇刺殺身受重傷以來,雖對身邊的宮女太監,沒什麼嚴厲殘暴之處。
哪怕是禦前侍奉時,不小心說錯話或做錯了事,隻要不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主子一般都不會責罰。
但是,這五年,她幾乎就從未見主子笑過。
無論是召見重臣,,或者閒暇之餘看書寫字皇家花園散心時,從來都是不苟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令人生畏。
可這一個多月來,她卻時常看見,主子總是不經意間,臉上多了許多笑容。
甚至就連批閱奏折時,也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便笑了出來。
笑得很甜,也笑得很美!
不僅如此,據她所知,主子還曾對身邊的太監宮女都吩咐過,若是有康國齊州郡公的什麼消息傳來,定要稟報與她。
更反常的,記得這麼多年,每逢中秋,主子是從不會如大多數人一般,一邊吃些美味的糕點,一邊賞月的。
可是今天,卻破天荒地,已經在這簷台之上,站了許久了,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南方。
她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心中有了芳心暗許的男子,她自然不敢打聽。
也不知這天下,到底會是怎樣一個奇男子,才能入得了主子的眼,最終成為慶國的聖王。
可看著主子,終於不再像以前,雖成天忙於政事,卻又似乎那般孤獨,臉上終於多了諸多笑容,終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而這時,卻見簷台轉角樓梯處,快步小跑上來一中年太監。
圓滾滾的身子,小跑起來肥肉一顫一顫的。
正是禦前主管太監,高遠。
本想著趕緊上前行禮請安,可看了一眼皇帝正垂手而立若有所思的樣子,卻趕緊放棄。
隻是跑到白荷跟前,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即便又退下。
白荷眉頭淺皺遲疑半晌,卻還是小心翼翼走到皇帝身後,盈盈一施禮,小聲道,“稟陛下……”
“剛有消息傳來,康國齊州郡公王修,自咱慶國梁都歸國之後,便受到了康國皇帝與皇後出城三十裡相迎,稟晉爵國公,號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