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前,一把拽住他,急得直跺腳,“國公爺,不可,萬萬不可進去呀……”
頓時讓他又一陣詫異,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轉過頭,卻見這家夥,又變得一副拉不出屎來的模樣,麵色說不出的難看。
眼見他王老爺歪著腦袋一臉審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又一跺腳難為情道,“哎,國公爺,實話就跟您說了吧……”
“是殿下,是殿下吩咐下官,專門在這大門口候著。說若是看見國公爺前來當值,可千萬攔著,讓國公爺不要進去,最好最近這兩天都不要在太子府露麵!”
“殿下還說了,國公爺可以先去吏部衙門坐坐,若實在無聊,也可去街上找個酒肆喝點小酒,或去鳳儀閣聽聽小曲兒……”
“先避避風頭再說,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所有花費,他全部承擔!”
“至於原因……”
左右為難,結結巴巴,“下官剛才也了解了些……”
“剛才,就剛才,‘問聖閣’每日的授課上,太子師莊先生,也不知是心情欠佳還是誰招惹了他,竟比以往還要嚴厲萬分!”
“授課還未開始,竟先責令殿下,要求一字不差背誦前段時間剛講授完的《太學》與《國子經》兩本書,還要當場檢查昨日授課結束時,給殿下留的,以‘論無為治國’為題的文章!”
吞了吞口水,“國公爺博覽群書,自然也知道,那《太學》與《國子經》,乃是上古先賢所著,兩本書加起來都得快兩寸厚,文字更是生澀拗口得很!”
“這玩意,誰能背得下來?何況,殿下日理萬機的,還要忙於……忙於體察民間女子疾苦的!”m.
“所以,殿下自然是一句也背誦不出來!”
“還有那文章,昨日才剛布置的功課,今日就得檢查,殿下又怎交得出來?”
一攤手,心有餘悸,“結果,聽說莊先生,可是當場就怒了!”
“雖說為人臣,可畢竟是殿下的授業之師,那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將殿下,當場劈頭蓋臉一通訓斥,還當即決定,要親自打二十戒尺,並且麵壁思過一天,以示懲戒!”
“我的個阿娘也,聽說問聖閣內,就連那些太子侍讀與史官,都嚇得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吱聲!”
頃刻,王修更加懵了,眉頭都擰成兩隻大麻花。
這狗東西,腦殼有病吧?還是昨天傍晚,被清河郡主一番恐嚇威脅給嚇傻了?
那太子侍莊書墨突然發神經,又是抽背書本,又是要檢查昨天課後作文的……
趙太白那廢物,書背不了,作文也交不出,這樣的壞孩子,被老師嚴厲懲戒訓斥,再挨頓手板,很正常的嘛!
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然而,眼見他這副雲裡霧裡的模樣,鄭文才更瞬間急了。
一邊攔著他,額頭汗水都快滾出來了,帶著哭腔,“國公爺,我的國公爺,您怎就不明白呀……”
“莊先生縱然為殿下的授業之師,縱然對殿下學業要求再嚴格,可殿下終究乃國之儲君!”
“自古君臣有彆,豈有為人臣者,對東宮太子用刑典的道理?”
“而國公爺,身為太子伴讀,肩負著監督與輔導太子學業的職責,今日殿下背不出書交不出文章,國公爺您也難辭其咎呐!”
“而且,太子府素有規矩,太子學業不精,先生責罰,是由太子伴讀代領的呀!”
“所以說到底,這二十記戒尺,還有麵壁思過一天,是要落在國公爺您身上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