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這消息的,她可從沒說過。
這讓她對胡浩南有了興趣,“確實有這麼一件事,不過有什麼問題嗎?”
wnba其他球隊主教練沒有專屬教練團,並不代表她不能擁有,而且她也試著聯係了幾個閨蜜——都是退役隊友,現在已經有了些眉目。
胡浩南自然不知格瑞斯的想法,他隻需知道格瑞斯要組建教練團隊就足夠了。
他很關切的回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以南斯教練當前資曆能找到優秀助手嗎?”換言之,那些排的上號有點名望的助教願意給你一個新鮮出爐的主教練打下手嗎?
這話不好聽,但卻是事實。格瑞斯沒有生氣,她認真考慮過這問題,答案是否定的,其實她資曆低人脈淺隻是表相,更真實的原因還有很多,比如性彆。
縱然米國整天吹捧男女平等,又哪來的完全公平,否則的話也不用整天把女權掛在嘴邊,更不用把性彆岐視作為言論禁區……有時候越缺什麼就越會強調什麼。
社會已是如此,更不用說這幾乎被男人統治的教練圈子——wnba相對來說情況好些,因為球員都是女人,女性教練還是能洽上飯,但主要充當領隊或者生活教練,算是調味品,主教練還是男人說了算。
從這個層麵來講,她能成為西雅圖風暴主教練實屬榮幸,而要一些有名望有實力的教練給她做助教?嗨……如果可以,她也不用想著抓幾個閨蜜來充實後宮,哦不,教練團隊——雖說她們才疏學淺,至少用著順手不是?
此時這年輕人如此一問,莫非是他要……毛遂自薦?
格瑞斯很聰明,她感覺自己已經知曉胡浩南的小心思,又重新掌握了話語主動權,這感覺很好。
原本有些收斂的笑容重新掛在嘴角,微蹙的眉頭也再次舒展,自信與從容瞬間重回本尊。
“作為主教練,我確實還很年輕,還需要更多學習,但事在人為,不是麼……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想是時候結束談話了。”格瑞斯假裝不耐煩的回道,事實上她真的很累。
胡浩南感覺到格瑞斯語氣中的變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繞著樹林打鳥,是時候直擊正題了,於是深吸一口氣,道出心中所想:“我可以幫你,南斯教練。”
雖說她猜到胡浩南的想法,但猜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格瑞斯還是吃了一驚。
她嘴角職業笑容都消失了——因為她接下來的決定將可能決定自己日後工作走向,而一旦涉及工作,格瑞斯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
“幫我?或許說你想要得到助教這個職位更合適?”
“是,也不是。”胡浩南依舊平靜。
格瑞斯覺得有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是也不是,你莫不是在耍我?
“你的意思是?”
“我的確是想成為你的助理教練,所以說是,而我還要成為您的首席助理教練,唯一的一名助教,所以不是,南斯教練。”胡浩南回答的很平靜,但語氣不容置疑。
但這真的是一個大膽而狂妄的回答。
通常情況下,一位nba主教練都會有數名助教,你可以簡單理解為他的助手。
這些助手分工不同,各司其職,有負責進攻訓練,有負責防守訓練,有負責體能訓練,有負責比賽及對手數據分析……一些更大腕主教練甚至還要更細則劃分,比如專門安排一個人負責教導球員罰球。
雖說wnba比不了高大上的nba,但格瑞斯也計劃招攬三名助手。
她可以負責球隊進攻,她還需要防守教練一名、體能教練一名和數據分析師一名。
現在倒好,這年輕人揚言要一個人包圓了,真不知道該佩服他的勇氣,還是說年輕人是無知者無畏。
格瑞斯心中對胡浩南的印象分正在急劇下滑。
70……60……40……
胡浩南也知道自己這想法太過大膽,但他沒有退路。
他想以wnba為跳板,進而跳槽到他更為熟悉的nba圈,所以這個時間段,對他這個無名小卒而言,最重要的是打開知名度。
那該怎麼打出知名度?
很簡單,率領一支球隊打出出色戰績,如果再能奪冠,那就再好不過,名揚北美,不在話下。但現實情況是,以他當前條件——一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去應聘球隊主教練,不客氣說,誰會鳥他?
彆說nba,哪怕這是一支wnba球隊也沒人鳥他,至於大學教練?抱歉,那才是要資曆論名望的地方,沒個五六年彆想打出點名聲……
說白了,他現在就是個小人物,像極了周星星電影飾演的角色,普普通通,一事無成。
是他人眼中的nobody,不是sobody!
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希冀以wnba首席助理教練身份隨隊爭冠。
至於為什麼還要申明是唯一助教?
廢話,“榮譽”這塊蛋糕就這麼大,主教練一個人就吃掉一大塊,剩下的再和幾名助教平分?到他這裡怕不是還不夠塞牙縫。
那他又該刷到何年何月才能積攢到足夠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