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媽一時半會哪裡能拉得開?
薑岐趁著亂做一團的時候。
暗中出手朝賈張氏身上輕輕一拂。
賈張氏緊繃著的精氣神頓時全部泄去,手腳發軟癱在地上。
隻能嘶啞著嗓子嚎著:“兒啊……”
“兒啊……”
卻再沒力氣撲上去。
二大爺見賈張氏終於消停了下來,急忙喊道:
“孝子摔盆!”
“亡靈上路!”
西廂房門口。
棒梗大放悲聲,左手用力將手裡的大碗摔在地上。
“砰!”一聲脆響!
大碗四分五裂!
薑岐傻柱等人趕緊抬著門板出了西廂房
秦淮茹滿臉淚痕,緊緊抱著小槐花。
領著棒梗小當深深拜了下去。
口中隻撕心裂肺喊了兩聲:“東旭啊……”
就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西廂房門口又亂了起來。
傻柱滿心不落忍,回頭朝秦淮茹看了又看。
薑岐連忙道:“柱子哥,天還沒完全亮……”
“抬好東旭哥,看著腳下的路……”
過了穿堂,出垂花門。
薑岐幾人將賈東旭送上紅星軋鋼廠安排的靈車。
帶上捧著遺像的棒梗,一路駛去城外化人場。
秦淮茹此時還昏著,被三位大媽跟院裡幾個職工家屬抬上炕。
跟嘶啞著嗓子嗚嗚咽咽的賈張氏,並排躺在一起。
小當太小,小槐花更是個嬰兒
今天兩姐妹都上不得墳山。
要等三天以後堆土圓墳,上香祭拜那會才成。
去城外化人場的路上。
薑岐見棒梗捧著遺像跪在賈東旭跟前隻是哭個不住。
甚至比賈東旭剛剛死了那會還要悲傷。
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這孩子怕是終於明白,從今以後就再也沒有爸爸了……
薑岐轉頭對傻柱輕聲道:“柱子哥,你勸勸棒梗……”
“人死不能複生……”
“棒梗還是個孩子,彆哭傷了身子……”
他對這位95號大院裡的盜聖,並沒什麼慈悲心腸。
尤其是原劇集中那忘恩負義白眼狼的嘴臉,更是讓他恨得牙根癢癢。
因為秦淮茹的緣故,傻柱一直將棒梗當做自己兒子看。
正要開口說話。
棒梗通紅著雙眼,死死盯著傻柱。
“傻柱!”
“我隻有一個爸爸!”
一句話將傻柱想說的話,齊齊堵在了咽喉裡。
頓時愣在當場。
來自傻柱的憋屈情緒值+299!
許大茂轉頭看著傻柱擠眉弄眼,正待開口說話。
薑岐連忙伸出胳臂給了他一下。
生怕這位嘴上從來沒有把門的人,又三不知的說出什麼屁話。
這靈車上,可不好打架……
尤其是現在又傷心又憋屈的傻柱。
許大茂再挑事,會不會被傻柱一腳踹出靈車還是兩說……
城外化人場。
工人將賈東旭的屍首送進焚化爐。
片刻後。
賈東旭變成一堆骨灰裝在盒子裡送了出來。
棒梗看著骨灰盒咧開嘴又要哭。
一大爺易中海急忙道:“棒梗,等會還要去職工墓地,快彆哭了。”
翻開袖子給他擦了擦滿臉的眼淚鼻涕。
那根根扯出來的鼻涕絲,讓薑岐與許大茂眼皮子直抽抽……
職工墓地。
賈東旭的墓穴都是紅星軋鋼廠安排後勤職工提前挖好的。
不用薑岐傻柱等人到墓地之後,親自再去挖坑。
易中海劉海中閆阜貴安排著將賈東旭的骨灰盒放進墓穴。
薑岐傻柱劉光齊閆解成許大茂等人都拿起鐵鍬,將墓穴掩埋。
都是年輕力壯的人。
不等辰時,封土堆好。
入土為安。
賈東旭這短暫的一生,悄然落幕……
隻留下老母,新寡,獨子孤兒還要在這世間艱難度日……
薑岐仰頭看著看著灰蒙蒙的霧霾天空。
心內五味雜陳……
前世他父母早亡,隻有一個癡愛古董珍玩的爺爺,也早早走在了他前頭。
忽然猝死在出租房裡,也不知道屍身什麼時候才會被人發現……
說起來,他還不如賈東旭。
臨了還有這麼多人送他一程……
傻柱蒲扇般的大手落在他肩膀上。
“小七,該回廠上班了。”
“在想什麼?”
薑岐搖搖頭,輕聲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千辛萬苦重走紅塵這一遭,也不知道究竟所為何來……”
傻柱看著前麵易中海牽著的棒梗,一老一小蹣跚下山的背影。
忽然轉頭朝薑岐咧嘴一笑。
“什麼所為何來?”
“文縐縐的話,我可聽不懂!”
“這狗屁世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堅持下去就是勝利!”
薑岐朝傻柱豎起大拇指!
“說得好!”
“堅持下去就是勝利!”
許大茂從薑岐身後探出個腦袋。
“要我說,今朝有酒今朝醉!”
“摟著大姑娘多來半個小時,那才叫堅持!”
薑岐跟傻柱齊齊抬腳!
“滾!”
“丫遲早死在娘們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