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嘯眸中閃過無奈不忍之色,“你知錯就好!”轉身對上官若離柔聲道:“東西已經沒了,你也不必傷心,為父將府裡的一半產業給你做嫁妝。”
上官詔一聽,急的眼眶微紅,極力忍著淚水,膝行到上官天嘯腳邊,哽咽道:“父親!母親當初為了照顧大姐姐給父親做了填房,外祖父不知下落,沒有一點嫁妝。姨母將嫁妝交給母親,這也不能全怪母親。”
府裡的產業都是他這個嫡子的,憑什麼給這個臭瞎子!
上官若仙哭道:“人家都說繼母難為,女兒這總算是明白了,就算繼母掏心挖肺的對人家好,人家也照樣糟踐!”
財產給了臭瞎子一半,府裡還那麼多賤種,她能得到多少?
肖雲箐馬上配合的悲痛大哭起來,“嗚嗚……老爺,老爺……,我是姐姐的親妹妹,是孩子們的母親呀!”
上官天嘯早就不因此而生氣了,讓肖雲箐這麼一哭,想起霄雲蘿,心裡的氣更是消了,正要把肖雲箐扶起來。
“父親!”上官若離輕聲呼喚,上官天嘯的手收了回來。
隻聽上官若離淡淡的道:“母親這些年確實不易,當初生仙兒妹妹的時候還是早產,差點丟了命。雖說早產兩個月,但好在仙兒妹妹如同足月的孩子一樣健康。”
特彆加重“早產”二字,下額微抬,姿態高傲,如此刻薄的話,她卻說得慢條斯禮,半點不見異色,隻是公正的敘述事實罷了。
肖雲箐麵如死灰,嚎啕大哭,“老爺,我是她的母親呀,這世間有這麼對母親說話的女兒嘛!這些年,我何曾虧待過她!”
上官若仙和上官詔也急了,紛紛指責上官若離沒良心、不孝。
上官天嘯的眉頭越蹙越緊,陷入了深思,似乎在回憶當年的事。
上官若離冷笑,一臉控訴地指責道:“母親你是否虧待我,我不想再提。先說我娘親是怎麼死的?那時候是冬季,為何不等爹爹回來再下葬?”
又對著神色震驚的上官天嘯質問道:“還有父親大人,我娘親難產而死時你又在哪?”
說到這裡,上官若離的語氣有些哽咽,可卻繼續說道:“當初我娘親身體康健,肖雲箐作為妹妹搬到府裡,聲稱要照顧娘親為她作伴。她為何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為了生我,連命都丟了,連爹爹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爹爹回來,娘親已經下葬,可爹爹有沒有懷疑過娘親的死因?爹爹做的,隻是娘親屍骨未寒就娶了娘親的親妹妹做繼室!”
上官若離沒有哭出來,因為她的話比眼淚更讓人同情,更有說服力。
“我、我在戰場上,接到報喪回來,蘿兒已經去世一個月了,屍體冬天也會腐爛,不得不下葬……”
上官天嘯身形搖晃了一下,臉色蒼白的為自己辯解,不想接受越來越清晰的現實。
上官若離彆過臉,當作沒有看到,悲愴的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當初跟著娘親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未婚夫被人搶,嫁妝也被人搶。肖雲箐操持這個家是辛苦,辛苦到我娘親留給我的人一個個的都死的死、沒的沒,最後花嬤嬤和煙翠也沒留住!”
說完,上官若離扶著飄柔,毅然轉身而去,那挺直的腰背,倔強而不屈。在上官天嘯眼裡,這偽裝的堅強更讓人心疼。
殊不知轉過身的上官若離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肖雲箐、上官若仙,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等到夜深人靜時,上官若離翻牆出了鎮國大將軍府,接了肖飛去了知味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