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把了一會兒脈,站起來並未說病情,而是躬身退到一邊的小幾邊。
小幾上,鄭公公已經備好了筆墨紙硯。
禦醫提筆將病情寫在了紙上,鄭公公在一邊看著,等禦醫寫完了,吹乾墨跡收了起來。
這是皇上的命令,禦醫們不能相互影響判斷。
其餘的禦醫們依次過去,給東溟子煜把脈。把了脈也是誰也不說話,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就退到一邊將自己的診斷寫下來。
東溟子煜對此也習慣了,這種情景幾乎每月一次,不過來的是不同的禦醫而已。
鄭公公看著最後一個把脈的禦醫寫完病症,微微的歎息了一聲。
將紙收了起來,跪在地上給東溟子煜行禮,道:“宣王陛下,您也不必憂心,讓禦醫們回去研究一下病情,說不定能找到個醫治的法子。”
莫問聞言,身體不著痕跡的放鬆下來,“辛苦鄭公公和各位禦醫了。”
鄭公公恭謹的道:“不敢當,奴才也是奉旨行事。”
要謝要怨您都找皇上去,跟他沒關係。
眾人也不久留,辦完事,就告辭走了。
去彆的官員和勳貴府裡辦差,多少都有打賞,可來宣王府想都彆想。
這不,他們一杯熱茶也沒喝上,就告辭出了宣王府。
但眾人沒有一個有怨言的,反而都鬆了一口氣。心裡都知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宣王沒弄死他們已經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了。
再說,宣王也不是針對他們,任何人去王府辦差,都不會有賞銀。
鄭公公回宮立刻就去給皇上複命,把禦醫的診斷拿出來給皇上看、
他知道皇上暗中派了錦衣衛跟著,他一點也不敢疏忽大意。
皇上接過那診斷記錄,仔仔細細的看完,緩緩呼出一口氣,淡淡道:“苦了這孩子了,挑些珍貴的藥材給宣王府送去。”
“是!”鄭公公磕頭應下。
皇上眸色一凝,似是想起什麼,又囑咐道:“北陵進貢的那千年雪蓮和千年鎖陽是不能動的。”
他正在自己用,效果還真是杠杠的。
鄭公公忙磕頭道:“奴才明白。”
皇上擺手示意他去辦,他就帶著幾個小太監去皇帝的內庫拿藥材。
等離大殿遠了,一個小太監才敢說話:“乾爹,皇上這麼關心宣王殿下,隔段時間就派幾個禦醫去給他診病,為何不將千年雪蓮和千年鎖陽賞給宣王殿下?”
“是呀,說不定對宣王殿下的病有效呢!”另一個小太監也困惑的道。
鄭公公神色一凜,惶恐的四處看了看,見沒外人才罵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懂個屁!咱家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多看、多想、少說!”
“是是是!兒子知錯了!”那個叫鄭公公乾爹的小太監,笑嘻嘻的忙道歉,“兒子這不是納悶嗎?”
鄭公公厲聲道:“納悶也得憋著,禍從口出,你們不要小命可以,不要連累咱家!”
“是是是!”幾個小太監異口同聲的答應著,跟著鄭公公朝內庫走去。
遠處出宮的甬路上,上官若離蹙了蹙眉。
她的內力夠高,雖然隔得遠也把幾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聽這意思,東溟子煜的病還沒好。
皇上派了幾個禦醫去,都得出一樣的診斷。東溟子煜買通兩三個禦醫還有可能,但若是全部禦醫都買通似乎沒有可能。
這說明,診斷是靠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