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東溟子煜的太子之位也隨之被廢,但因為他小小年紀就用兵如神、戰功赫赫,皇上不但沒有因昊家的事遷怒他,還封他為宣王,搬出東宮。
但大家都知道,保住他命的不是什麼戰功,而是隨時要他命的心疾和不能有後的隱疾。
東溟子煜沉默了片刻,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半晌才道:“母妃有信得過的太醫可以抑製噬心蠱,減輕對身體的傷害,不然本王不會活到現在。”
“是夏鶴霖?”上官若離立刻聯想到元昊和夏鶴霖的關係。
“不錯,你很聰明!”東溟子煜毫不吝嗇對她的誇讚,手還不老實的在她的柔軟處捏了捏。
皇上將上官若離賜給他,一開始他心裡也是厭惡的。但上官若離不是以往那些細作,加上他與上官天嘯也算有同袍之情,所以就打算留下她的小命。
誰知後來發生那麼多事,他發現心中對她越來越在乎,以至於想與她相伴此生、永不相負。
東溟子煜既然打定了主意好好地與她談一談,自然推心置腹,“本王當時確實是受了重傷,那處也確實不……咳,經過夏鶴霖的醫治,才慢慢恢複。但本王選擇隱瞞,因為母妃和外租家的事,父皇更加忌憚本王。隻是,他一麵卻又不得不重用本王,用來製衡皇子和外戚的勢力。”
他怕上官若離一個女子不明白這些,又解釋道:“一是因為本王的身體情況,再怎麼有權勢也與皇位無緣;二是因為本王孤身一人,宮裡沒有母親經營,朝裡沒有外家支持;三是因為本王確實有領兵才能。”
東溟子煜覺得自己十年加起來也沒今晚說的話多,他對上官若離竟然絲毫不設防了,他知道這很危險,他知道他的身份和處境不允許他去相信任何人,甚至他自己。
可是他就是信上官若離,他就是想跟她說話。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豪賭,以自己的性命和整個宣王府為賭注。
不就的將來,他就知道他賭贏了。
上官若離是一個你給我真心,我便可以為你赴湯蹈火的人,她的回報,會讓他感念蒼天還是眷顧他的。
有人交心的感覺很輕鬆,東溟子煜多年來第一次睡的這麼安定,沒有噩夢、沒有心悸、沒有防備……
上官若離睡的卻不怎麼好,她還不習慣被人抱著睡,太累。
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欞照進屋內,上官若離就醒了。
東溟子煜睡的很香,朦朧的晨曦在他那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臉上罩上一層淡淡的光暈,讓他線條剛毅的臉柔和了很多。
上官若離側躺起來,以手支著下巴,看得有些發愣,
沒想到,原本異常冰冷的東溟子煜,此時閉著眼睛收斂了所有的鋒芒,竟隱隱帶著幾分歲月靜好之感。
他長長的羽睫低垂著,在膚白如玉的臉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想想他才二十歲,若是在現代,還是個在大學校園裡肆意青春、談戀愛打籃球的小鮮肉。
可是,他卻已經是曆經血雨腥風的戰神王爺了,用冰冷的外殼武裝著自己,老謀深算、步步為營。
上官若離的目光自上而下,掠過他的發際線,劃過他的眉心,順著他高挺的鼻梁緩緩而下,最後落在那極是好看的薄唇上。
那唇角勾勒出極是好看的弧度,竟有種莫名的得意。
上官若離失笑,捏住他的鼻子,“醒了,還裝睡!”
東溟子煜突然抓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魅惑的舔了下嘴唇,“怕愛妃看不夠,不敢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