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身上布滿新舊傷痕,顯然經常受刑。
現在已經被白青青給弄暈了,像具死屍一樣躺在那裡,隻有胸前微微的一起一伏,說明他還活著。
除了這個道士,牢房裡隻有白青青和王豐二人。
見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進來,白青青對著上官若離解釋道:“我已經給他注射了排斥僵屍蠱的藥物,現在應該快發作了。”
“注射?是怎麼回事?”王豐剛才去桌上端蠟燭,見白青青從道士的脖子上拔出一個東西,他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
白青青解釋道:“剛才我用空心銀針給他的血管裡注射進了藥物,這樣比服用藥丸見效要快。”
她說謊麵不改色,顯然類似的情況已經被詢問過很多次了。
“原來如此。”王豐剛才見她動作那麼迅速,本來懷疑她有事瞞著自己,現在一聽解釋,心裡的懷疑被打消。
那道士突然悶哼了一聲,即便是昏迷著,也被痛的渾身抽搐。
“是不是僵屍蠱發作了?”上官若離趕緊岔開這個話題。
白青青點頭,“是蠱蟲被藥物驅趕的到處鑽呢。”
她戴著一次性的手套,用手術刀在道士的手腕上切開一個口子,淡淡的道:“端盆子過來。”
王豐自動成為助手,端著一個盛著多半盆水的盆子過來。
白青青將一個凳子放到床邊,示意王豐將盆子放到凳子上,然後,將道士的手放進了水盆內。
上官若離猜測道:“水裡有僵屍蠱喜歡的東西吧?”
“聰明!”白青青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當然!”上官若離毫不客氣的收下誇獎,“我覺得,你程序錯了,應該先割開手腕,放到引蠱蟲的藥物裡,再給他注射排斥藥物,這樣病人會少受罪。”
白青青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那樣會失血過多。這道士本就因為受刑失血,那樣會有危險。”
上官若離不讚同道:“可他的身體很虛弱,能不能經受住僵屍蠱發作帶來的疼痛很難說。即便是身體強壯,萬一僵屍蠱在排斥藥物的作用下在身體裡四處逃竄,傷了心臟、神經或者腦子、眼睛……”
上官若離和白青青在等待的過程中,進行著討論。
二人都神色冷靜自信,語氣機械淡定,沒有一絲感情,就像在開術前會議,討論病人的病情。
這兩人的氣質太像了!
隻是白青青沒有上官若離身上那種氣勢和威壓,她更像一個大夫。
王豐詫異的看向東溟子煜,希望從他的神色裡找到與自己相同的疑惑。
可是,他在東溟子煜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神色的變化。
王豐隱約覺得,白青青這個女人似乎也是個迷,她的醫術和王妃的手法相同,她嘴裡時不時冒出他們不懂的話,但王妃能聽得懂。
可是,這個女人,睡了他,卻不想嫁給他!
咳咳,雖然第一次是她主動,以後他主動的時候多一些,但還是覺得憋屈!
這個女人,不容易征服。
“快看!出來了!”白青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盆。
上官若離也看過去,隻見一個蟑螂一般的紅色蟲子從道士割開的手腕裡鑽了出來。
紅色蟲子在水盆裡遊動了一圈兒,身上的血被洗掉,就變成了黑色。
白青青拿出一個小瓶兒,用鑷子將僵屍蠱捏起來放進瓶子裡,收進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