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剩下的那一隻眼睛閃爍了一下,道:“是,我是北陵人,是五年前來縣裡開荒屯田的,給人做了上門女婿。”
暗一點頭,“那就是戰俘了。”
男人低頭默認,那隻缺了眼珠子的血流了出來,在臉上形成一道血痕,看起來非常猙獰。
東溟子煜見這男子不見棺材不落淚,就是不交代有用的。
放下茶碗,淡淡的吩咐暗一道:“既然是上門女婿,那就把他的妻兒請來勸勸他吧。”
暗一道:“早就派人請來了,媳婦長的不咋滴,但兩個小子很可愛。”
莫問跟著笑道:“那些被抓了壯丁的家人,肯定很喜歡他們。你說我把他們交給那些失去親人的百姓,他們會怎麼對待他們?”
男子這下徹底蔫兒了,頭垂的低低的,“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們是明麵上出麵的人,最容易暴露身份,縣令怎麼會讓我們知道太多?我隻一次偶然的機會知道,縣令把那些人都送到山裡去開鐵礦了。”
鐵礦?
礦產都是歸朝廷開采的,鐵礦更是控製的嚴格,因為鐵礦可以做武器!
男子的獨眼又閃了閃,“我都說了,可以放了我的家人和孩子了吧?”
莫問不用請示東溟子煜,就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我們不能聽你一麵之詞,會詢問其他犯人,若是你都說的真話,自然會讓你們一家團聚。”
男子大怒,“你們說話不算數!你放了他們!”
莫問道:“不問問其他人,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男子哇哇大叫,吵吵著要看到媳婦、孩子。
莫問眸光一轉,道:“再吐點有用的,就讓你遠遠的看媳婦、孩子一眼。”
男子的獨眼轉了又轉,道:“我真想不起什麼了。”
莫問道:“那就算了。”
男子一看他們要走,忙道:“彆,我想起一件事。”
莫問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男子道:“我聽說,那縣令什麼事都與他的一個小妾商量,那小妾姓劉。”
莫問道:“這個信息的價值,要調查過那小妾才知道。不過,爺心善。”
轉頭吩咐一個侍衛道:“點了他的啞穴,將他媳婦和孩子帶過來,在門口走過去,讓他偷偷看一眼。”
沒看到人,這人還以為他們沒抓到他的妻兒呢。
一晚上的功夫,足以把網撒出去,縣令、知州一家早就被控製住,縣衙、府衙也被景瑜的人控製了。
莫問去了縣衙,參與審問縣令一家。結果,那個劉姨娘是北陵的細作,公出了一串兒北陵細作,那個“張將軍”就是其中之一。
縣令是個傀儡,隻嚇唬了一下,什麼都說了,他也是奉命行事,上麵的人竟然是知州。
暗一帶著人去了鐵礦所在的山裡,結果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