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有銀因為這事兒氣了好幾天了,能忍到今天,真是他的最大努力了。拍桌子用的力氣有些大,把大家嚇了一跳。
錢老太將手裡的饅頭往筐子裡一扔,怒道:“你這是又鬨什麼?”
東有銀氣的‘呼哧呼哧’直喘,眼眶紅了,聲音都哽咽了:“千裡馬遞送站為什麼記在大哥的名下?爹娘還在呢?大哥、二哥都負責千裡馬的一攤子事兒,為什麼獨獨落下我?我是你們撿來的嗎?!”
記在東老頭兒名下那屬於公中財產,將來分家,有他一份兒,現在這不是獨獨將他撇開嗎?
他不服!
錢老太也委屈的不行,“老三,你摸著良心想想,我除了偏心四兒這個幺兒,對你們哥兒仨是不是一碗水端平?你大哥、二哥天天乾多少活兒?你兩口子乾多少?等於一大家子白養你一家人!”
東有銀嘶吼道:“那也是你們太偏心,我才不願意乾活的!”
“啪”一聲,東老頭兒將筷子往飯桌子上一摔,道:“本來晚飯後再說說將來的安排,既然你鬨,就讓四兒現在說說吧。”
東溟子煜優雅閒適地給左邊的淩月夾了一個雞腿兒,又給右邊的五郎夾了一塊排骨,才放下筷子,淡淡問東有銀道:
“商戶人家不能參加科考,你是知道的吧?”
東有銀臉上的怒氣消了些,“知道。可是……”
東溟子煜抬手,打斷他的話,繼續道:“千裡馬速運站將會做很大,定個商戶是一定的。咱們沒分家,記在爹的名下,咱們都是商戶,影響子孫的科考。
咱們兄弟四個,不能越過大哥去。而且,大郎和二郎都大了,考科舉的可能行不大。而三郎、四郎、五郎、六郎都還小,好好念書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李氏一聽,緊張了,“將來孫子科考怎麼辦?”
東溟子煜道:“彆說孫子,就是大郎、二郎念書好,我也有法子,將千裡馬都給容川就是了,難不成他還貪咱們那點兒小利?初期投入這般大,成本銀子都是他墊付。”
李氏鬆了一口氣,反正生意在大房,她沒啥可擔心的了。
東溟子煜道:“千裡馬的分成是公中的,大哥操持,二哥協助,你們也的學好記賬看賬,再買幾個賬房、管事,容川那邊也會派賬房,亂不了。”
這話也是告訴大家,東有田和東有糧彆看管著千裡馬速運站,在賬目、銀錢上,他們做不了手腳。
東有銀紅著眼珠子,委屈憤怒地道:“為什麼單單撇開
我?”
東溟子煜道:“爹和娘想著讓你和大郎負責點心房這一攤子。”
東有銀悲憤地嗬嗬冷笑,“他們管那麼大的車馬行,讓我管個破點心房?”
東溟子煜道:“我計劃,每個地方的千裡馬速運站旁邊或者附近都開一家真好吃糕點鋪子,這鋪子記在娘的名下,算娘的私產,到時候大雲、小雲也有分紅。”
東有銀一肚子的氣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立刻就泄了,訕訕地紅了臉,低下頭訥訥道:“我,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們都嫌棄我,把我、把我忘了。”
錢老太冷哼一聲,抽噎道:“怎麼會忘了你?難不成你是我撿來的?若是撿來的,挨餓的那幾年就該把你一家趕出門去!”
東有銀也很動容,哽咽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