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鯧,六斤……二兩,價五兩六錢,抽稅五百六十文。”
雖說心裡早就有了準備,但一聽到那五百六十文的漁稅,薛寶玉還是不免一陣肉疼。
他媽的封建王朝不當人子!
都是一群畜生!
10%的漁稅,還讓不讓人活了!
還有那狗稅吏,在斤數上,也足足克扣了二兩重!
“你個狗東西,來日千萬不要犯在我手上……”薛寶玉一肚子怨氣。
錢!那都是我的錢!
“謔……五兩六錢!這真是……”漁民們心臟狠狠地一跳,感覺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
不少人已經紅了眼睛,死死盯著秤上的魚簍。
對於大多數漁民來說,一個月累死累活的乾,也掙不到一兩銀子。
“我記得去年,老於就捕到一條蛇尾鱸,也就賣了二兩銀子。”
老於是西寨的資深漁夫,一個月平均下來,能賺四兩左右的銀子,這份收入,在魏市漁民行業裡,算是較高的收入了。
“嗨,我這哪能比得了,蛇尾鱸再怎麼賣,也賣不到五兩銀子。”老於笑容苦澀。
他自從去年,運氣爆棚捕獲到一條靈魚,和家人過了個肥年外。
迄今就再也沒有收獲了。
“近水的靈魚越來越少了,想要捕獲靈魚,就隻能去遠水碰碰運氣了。”老於感歎。
埠頭,薛家和心事重重,正琢磨怎麼跟老太太插科打諢,把靈魚的事糊弄過去。
買是不可能買。
一條靈魚多貴啊?他都不舍得吃。
三房是舔著多大的臉,還想從他手裡要好處?
說是老太太想吃,但這種小伎倆,又怎能瞞得過薛家和,一定是三弟他媳婦攛掇的。
老薛家就屬她最壞,心眼最多!薛家和打了個鼻音。
偏心眼老太太,在小恩小惠上寵愛三房,倒也能忍。
但涉及到底線,堅決不能慣著。
否則有一就有二,今後豈不把我當冤大頭一樣狠宰了?
那邊有喧嚷聲,還圍了不少人。薛家和看天色還早,便背著手,湊過去看下熱鬨。
結果這熱鬨,竟然吃到自己家了!
赤血鯧、五兩六錢……
嘶……薛家和滿臉震驚。
這這這……二房家的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能獲得如此潑天富貴?
縱然薛家和從早忙到晚,經營那家魚檔。
一月下來的淨收益,也就十五六兩。
這些錢,還得上下打點,照顧好各路牛鬼蛇神。
每月還得給薛老太五兩銀子養老費。
這麼算下來,他也攢不下多少。
薛家和眼珠子轉了轉,心底有了算計,轉身快速朝薛家走去。
錢貨兩訖。
薛寶玉木著一張臉,接過一大兜的銅錢,留手裡真怕丟啊,得想辦法先花出去。
這年頭,交易用的錢幣,基本都是銅錢。
很少用到白銀。
一來,白銀是官錠,官府定期會在民間收繳白銀,鑄成官銀存起來。
二來,銅錢兌換成白銀,雖說是1000:1
但真正兌換時,裡頭貓膩太多了。
官府會以損耗為由,以一千二三百文兌換一兩白銀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