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玉打量了一眼桌子上的錢袋。
比昨日的二十兩,多出了十兩的補償……自己似乎是訛少了?薛寶玉有些後悔。
“趙貴昨日已經被我父親打斷了脊椎,下半身癱了,這輩子就隻能靠爬。不知薛兄對這處理,可還滿意?”
薛寶玉聽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請喝茶。”
“至於趙貴原本的保長之位,依族裡會議,決定讓張發財擔任。如果薛兄也想要一個官當當,稅吏、保長這兩個職務,你可以隨便挑選。”
“我醉心於武道,不想被世俗之事纏身。”薛寶玉搖頭。
這保長,本就是薛寶玉為張二叔爭的,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西寨,遲早是要離開的。
臨彆之前,將張家安頓好,不說大富大貴,最起碼也得是個地主家庭,吃喝不愁。
“理應如此。薛兄也是有一顆向道之心,隻要我輩能在武道方麵,不斷向上攀登,功名利祿皆是唾手可得。”趙士升讚道。
“昨日我父親的承諾,依舊算數。若薛兄想加入碎嶽門,我可以當你的引薦人。
若薛兄想往官場上發展,我父親可以作保,推薦你去參加秋後的縣試。”
對於這一點,薛寶玉已經考慮的很清楚,“我暫時沒有加入碎嶽門的打算。
至於縣試……我再考慮考慮。”
在大寧,分為文舉和武舉。
因武道昌隆,所以這個世界武貴文輕,一個武童生的地位就等同於文秀才,屬於是倒反天罡了。
若薛寶玉能通過縣試,成為一名武童生。
就相當於趙延年這個文秀才的社會地位,一躍跨入了士族階級。
文秀才享受到的各種特權,薛寶玉也一樣能享受到。
彆說在一個小小的西寨,就算去了魏市、安陶縣,也算是一個人物。
再麵對類似趙貴的發難,就不是一個巴掌的事了,隻要不當場打死,鬨出人命……最多就是賠點銀子的事。
薛寶玉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特權”!
但事情都有兩麵性,在享受特權的同時,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譬如,加入朝廷體係後,就不能再加入任何的宗派,遇到朝廷征召,不得抗拒。
雖說同樣失去了自由,但朝廷體係比較溫和,除非遇到戰爭,或是內亂,不會輕易征召。
若是加入碎嶽門,那便是徹底失去自由。
而且,想要通過縣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武舉向來要比文舉難得多。
文舉有些時候需要量,若遇到官員短缺,一年開幾次恩科,都是很正常的事。
但武舉卻嚴謹的多,走的是精英路線,寧缺毋濫。
每年縣試都會限製名額,像是養蠱一樣,從一堆天才中選拔最優者。
走文舉,隻要能獲得舉人功名,就可以做官。
但對於走武舉的人來說,隻要通過府試,成為秀才,就擁有了做官的權力。
趙貴的事,也算給薛寶玉提了一個醒。
當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如果你無法擁有相匹配的社會地位,那便是取禍之道。
一味地小心謹慎、穩健行事,並不可取。
適當的顯露實力,才能獲得他人的尊重與敬畏。
“等以後有了魚檔,漁獲越賣越多時,不被人盯上這塊肥肉才怪……
縣試,或許可以謀劃一番。
成為武童生後,扯著朝廷這麵大旗,碎嶽門也不敢逼迫過甚。”薛寶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