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林直到現在,才倏然清醒,哪怕他是受人尊敬的潘大員外,人人敬仰的大老爺。
可歸根結底,他隻是潘家的贅婿,一條高貴的狗兒!
隻要潘鳳茹願意,就可以剝奪他的一切!
“該死,該死!潘鳳茹,潘家都該死!!”潘天林雙拳緊握,一對眸子驟然猩紅,指甲死死地嵌入掌心裡,滲出了一絲絲觸目驚心的血液。
良久,潘天林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恢複到往日的從容,“我要出去一趟,替我監視好她。她就算懷疑全天下人,也斷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
這一點,我很確定!”
潘天林看著潘元英——這個醜小鴨,自己一手塑造的假千金,絕對是自己手裡的一張王牌!
哪怕自己變得一無所有,隻要能牢牢地控製好這張王牌。
一樣能將潘家的財產奪回來,一樣能夠反敗為勝!
“是。”潘元英恭順的福身,如一隻小綿羊聽話懂事。
推開房門,潘天林走了出去。
他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好癢啊……
這幾天是怎麼了,過敏、還是被蚊蟲咬的?
怎麼這麼癢……
潘天林皺了一下眉頭,心中的煩悶感更甚。
“等明日再找個大夫看看吧。”潘天林深吸一口氣,朝著府外而去。
潘府後門,一座餛飩攤。
吸溜完最後一個餛飩,薛寶玉摸了摸肚子,勉強六分飽。
瞧了瞧一副鬼鬼祟祟,改頭換麵的潘天林。
薛寶玉叼著一根牙簽,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
榆林巷,一座小院內。
潘天林麵色陰鬱的看著茶曼,“計劃失敗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我的子母煞沒了,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茶曼惱怒至極,黝黑的臉龐竟顯得有些暗沉,就像是死人臉一樣,略微驚悚。
麵對茶曼毫不客氣的質問,潘天林胸腔憋著一股氣,但還是耐住性子,知道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就把府上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闡述起來。
“這是有高人出手,極大可能是一位靈胎期強者!”茶曼臉色難看。
“你說她昨天出去過,還見過一位少年郎?”
“對……”
“去查!那個少年身份有問題!不然那個魂老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少年見過潘鳳茹以後,今天就上門了?”茶曼虛眯著眼眸,聲音冷冽道。
潘天林神色凝重,“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但……就算是查出來,又如何?”
“……”茶曼不語,是啊,就算查出來又能怎麼樣?
彆說他沙陀人的身份很敏感,就算以潘天林在當地的勢力,想要動一尊靈胎期強者?那是屎殼螂鑽到糞坑裡——找屎!
“彆找了,我已經來了。”一道幽幽地聲音傳來。
未等茶曼有所動作。
一道猩紅至極的刀光,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劈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