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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少女,在相當熱情地說過“歡迎來到武裝偵探社”之後聽到鼬的問題。
她相當遲疑地眨了眨眼,道,“很抱歉,我們這裡沒有[國木田獨步先生]哦。”
鼬仰著頭看她——雖然對方看起來也不過是中學的年齡,但還是比他高上……那麼一二三點。
但向來表現得早熟理智的鼬君怎麼會在意這種小事呢?他隻是仰著頭,再一次地詢問,“是國-木-田-獨-步先生哦,您有聽說過這位先生嗎?”
他換了個問法。
少女的回應還是搖頭。
“沒有這位先生哦。”
這就是很令人疑惑的一回事了。
鼬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從國木田獨步的筆記本上撕下的紙條上寫著數學老師給他的地址,說是隻要說找“國木田獨步”就行。
穿著水手服的少女唔了聲,或許是看著就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便出口邀請,“如果不著急的話請進來坐一會吧,我的同事們的話或許會認識你想要找的人哦。”
***
在此之前,鼬從未聽過武裝偵探社的名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原定的阿福老爹雜貨鋪被更改成現在的這個武裝偵探社,但憑借著對數學老師的信任鼬還是邁進了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偵探社內。
俯一進門就有種不和諧的氣息傳導而來。
鼬頓了頓腳步,前方的少女恰巧回過頭來。
“啊,你現在我的座位上等會吧,”她嫻熟地招呼著,將一杯熱水放在就近的桌上,“我先去幫你問一下我的同事們。”
鼬禮貌而乖巧地應答,便在她放熱水的那個座位上坐下。
桌麵上十分乾淨,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文件被列在一旁,桌上還有一支脫帽的筆,擺放在合上蓋子的墨水邊上。
他左右張望一番,並沒有看見據說的少女的同事。
“請問……”
“是是請稍等一會,”問題剛說出口就得到了應答,從裡間探出個頭的少女回道,不待鼬回答就又縮了回去。
這間偵探社大有問題。
鼬掃視過整個房間一遍後想。
少女口中的同事們不見人影,似乎是在裡間會客室的模樣。而身為客人的他被安放在少女的辦公桌上。
而這間辦公桌也充滿疑點,看整潔程度理應是位性格嚴謹的人的座位,再加上脫帽的鋼筆——還是某位數學老師常用的牌子,和桌下散落的紙張,說是那位活潑少女的座位,更不如說是一位性格嚴謹的男性——比如他的老師國木田的座位。
這樣想著的時候裡間的門戶被推開,穿著水手服的少女走出,麵上帶著一絲為難與不知從何而來的羞怯,“很抱歉,我的同事們也都說不知道國木田獨步先生。”
鼬禮貌地頷首,“您能幫我詢問已經十分感謝了,那麼既然如此,或許是我記錯地址了。”
說著就要準備離開。
隻是在做勢離開之前,他像是一個真正的十歲的孩子一般好奇問道,“呐呐姐姐,姐姐的我同事們都在會客室嗎?”
麵上是一派的天真。
乍然聽到這個問題的少女遲疑了一瞬,“是的~現在正好有重要的客人需要接待呢。”
話音未落從裡間走出另一位女性。
她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裙,一頭短發利落瀟灑,發間一隻金色蝴蝶振翅欲飛。
“這是哪裡來的小鬼”同美麗外表不符的憎惡言語自朱唇中吐露,女性做出去去的手勢,指使者少女趕快將鼬帶離。
斂下眉目的鼬自覺朝門口移動著,在堪堪握到門柄的時候從站在會客室門口的女子身側的縫隙中窺見裡間的一絲半毫——那是一個摔倒在地上的人,正睜大眼無聲地朝他求救。
是現在離開報警還是什麼握著門柄的鼬腦中飛快地思考著,直到女人不耐煩地準備再說什麼,同時一聲低低的、幼兒一般的啜泣從裡間傳來。
少女和黑發女性同時變了臉色,但在她們行動之前鼬動了,他一個躍步來到離自己極近的少女身後,一個側踢破壞對方重心,而後在後頸上一個手刀便將她軟軟放倒。
而見證了這一切的女性姣好的麵容上出現一絲扭曲,緊接著她從身後掏出一把紅色的電鋸,一時電鋸的振動聲響徹整個房間,身形算不上高大的女性提著電鋸便迎了上來。
又是幾個跳躍一並拳腳,鼬趁著對方的電鋸因為視線誘導而過於用力插進牆中的空隙拉開裡間大門,然後——
“砰——”
五彩的煙花在他麵前散開了。
從便利店買來的禮花散落在男孩鴉羽一般的發上,頂著一腦袋五顏六色的男孩稚嫩的麵容上還殘存一絲訝異,目光極快地鎖定在站在人群中手拿禮花的數學教師上。
“哈哈被嚇到了嗎?”理論上被他敲暈的少女一把從身後將他抱住,“這是偵探社的入社測試啦,”
她偏過頭,同其他社員一齊說道:“恭喜來到武裝偵探社,”
嘛,事情就是這樣。
經過事後國木田老師解釋,原本的計劃是讓他在阿福老爹的雜貨鋪幫忙的,但在見過他在電車上的表現之後國木田獨步改變了主意,在經過這家偵探社社長的同意之後將他推薦到這家偵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