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2 / 2)

“我知道的。”他這樣說著,一手輕輕撫摸上黑貓日益光滑的皮毛。

遠處傳來烏鴉的鳴叫。

伴隨著這鳴叫一同發生的,是四周如潮水一般褪去並改變的景色。

不見身形的孩子們的哭喊聲傳來,嚎啕著的孩子們大聲哭喊著“救命啊鼬哥”“好痛啊”,或細弱或大聲的稚嫩聲調不住撥動聽者心弦。四周的環境也在改變,由透亮的房間轉化成黑暗的刑室,身材魁梧的看不清麵容的男人持木倉站立,將幾個孩子圍在房間的正中。

鼬再度睜眼,赤色的雙瞳中旋轉著黑色的勾玉,以眼為媒介的幻術與構建出的虛假世界對抗。不知過了幾分鐘還是更久,以他雙腳站立的空間為中心,如玻璃破裂一般的裂紋不斷延展出去,最終在到達某個界限時猝然崩裂。

與之同時從某處傳來的鼓掌聲響起了。

鼬抱著佐助看向聲源,在幻術空間崩塌後黑貓的身形卻未退去,以構建出“佐助”來在幻術世界中占據主導的鼬蹲下身將自己幻化出的黑貓放生,連咲樂在尾巴上纏的粉色蝴蝶結都完美再現的黑貓蹭了蹭主人的手,搖搖晃晃就往黑暗深處走去。

“真是精湛的幻術啊,”鼓掌聲停歇的某處傳來男人的聲音,鼬站起身來,身周的環境再度變幻,在微妙的抵抗後幻術空間儘數褪去,還原成原本世界的模樣。

不出所料地,他還站在距離餐館不遠的十字路口,手中裝著點心的袋子也未曾丟下。

而在他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見他看過去男人放下手,露出一個大概能夠稱之為笑的表情。

這大概就是太宰口中“熱烈愛慕著織田作”的紀德了。

鼬正過身,認真地審視這個男人。

從披風的兜帽下露出的隻有麵容的一角,男人的膚色偏棕,帶著中溫室所無法溫養出的粗獷。似乎是白色的頭發乖順地從兜帽邊上溜出,發尾盤成一個旋落在披風上。

即使像這樣將麵容遮掩了一大半,從男人身上依舊有槍彈血雨灌溉出的凶煞與狠厲透過遮掩物穿破空間撲麵而來。而男人本身卻是另一種存在感,像是遊蕩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的亡靈。

或許是注意到他在注視自己,男人饒有興味地笑起來,伸手將罩著頭的兜帽取下。

“初次見麵,作之助的孩子,”說著這話的男人用著一種對待老友孩子的口吻。如果不去在意先前的攻擊,恐怕鼬真的會相信這個人是織田作的友人。

但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了,他極快地將對方掃視一遍,抿著嘴不做回答。

而男人也任由他打量,隻是不論是言語還是態度,都明明白白昭示著他並沒有將這個孩子放在眼中的姿態。

鼬眨了眨眼,剛準備動作,便見站在自己對麵的男人更先一步抬起手,木倉口明晃晃地對準自己。

“聽我一句勸,孩子。”男人開口,手中木倉支對著他,“在我麵前你還是不要做些多餘的事。”

鼬抬眼看著他,男人挑了挑眼。看不見的交鋒在對視中滋生,最終一方落敗。

男人滿意地笑了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吧,”他說道,“我的名字是紀德,安東烈·紀德,是你父親的宿敵。”

織田作可沒說過這回事,鼬偷偷地想,目光灼灼地盯視著男人。

“誒——不是警告你不要想著輕舉妄動了嗎?”

同這句話一同響起的是子/彈離膛穿破空氣的聲音,旋轉著的子/彈在擦過鼬右指留下一絲殷紅之後徑直向前,在地麵留下一個淺淺的坑。

於此同時紀德朝鼬走來,最終在男孩麵前蹲下。

“你很不錯,”男人真誠地誇讚道,言語間充斥著[不愧是我宿敵的孩子]的莫名自豪感,“不愧是作之助的孩子。”

無法動作。

明明紀德的槍支已經沒有再對準他,強大的壓迫力卻依舊壓迫著他無法動作。彆說使用幻術或是其他,就連動作一下都無能為力。

究其原因還是在紀德身上。男人的等級遠超身處於相對安穩環境的鼬,僅僅是故意釋放的凶煞與殺氣,就能夠輕易使得男孩動作不了。

但在這強大的殺氣之下,鼬卻感受到從體內深處傳來的興奮激動,以及不知由來的一絲熟悉感。

但目前的情況卻不由他多想,同紀德的對峙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既然對方都能找到他的頭上,那麼孩子們的安危就相當令人擔憂……思及此溫潤的黑色變得更為暗沉,在鼬動作之前,紀德先挑了挑眉。

一隻寬厚的大手放在他的肩上。

“你……很不錯嘛。”那雙銳利的紅瞳似笑非笑地看過來,幾乎是望見那片紅色的下一秒,鼬就知道自己的動作被對方看穿。

“您真的很可怕。”他相當誠懇地說道。

紀德感受著手下肌肉的鬆動,散漫地笑起來。

“但即使如此……”

搭在肩上的手並未放鬆,而是轉為爪狀繼續向下勾住。於此同時鼬向下一躲又向後竄去,幾個躍步拉開距離。

“即使如此你也沒有放棄,”男人如同鬼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強健的手臂自黑色披風下伸出將鼬緊緊桎梏,“真不愧是作之助的孩子啊。”

幾番掙紮卻也無法擺脫男人的禁錮,明明隻憑借肉體的力量對他進行束縛,鼬卻明顯能感知到紀德比另一位異能力者更為難纏。

而對方的論調也足以令他提起注意,不論是打招呼的那句“你父親的宿敵”還是這之後的“作之助的孩子”,鼬能夠確定在紀德的我眼中,他並非作為[宇智波鼬],而是作為[織田作之助的孩子]存在。

所以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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