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過神,想起自己還在和山本武排排坐吃冰淇淋。
“抱歉,剛才走神了,”他歪著頭看山本武,“請問您剛才說了什麼?”
在得到回答之前一隻手先伸了過來,在他額頭上碰了碰之後山本武才繼續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剛才後勤部告訴我有你在日本的家人送來的東西哦,”他手指指了指後勤部的方向,“現在要去看看嗎?”
鼬後知後覺地誒了聲。
“好的。”他回答道。
***
在沢田綱吉提出問題之後山姥切國廣低著頭沉默了半晌,終究是轉移了話題。
“這個是給你的。”他上前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下,從外套的包中掏出一張紙片樣的東西。
“這是……?”
綱吉撿起放在桌上的卡片,隻見薄薄一張卡片像極了有時的遊戲卡,其上繪製著一位懸浮在空中的女子,嘴中輕吐出一團霧氣。
圖畫下方的解釋語讓綱吉挑了挑眉。
“隻要天使這樣呼一口氣,就能夠救治重傷或者患病之人……?”
沒等他說出下一句話,山姥切就補充道,“這是伴手禮……雖然沒拿到更多的。”
“不不,如果是真的具有這個功效的話這種等級的物品已經十分貴重了,”雖然這樣說著沢田綱吉的注意力顯然在另外的地方,“不過這個是什麼,將能力儲存在卡片中嗎?這可真是巧妙的設計啊。”
“這也是能力。”山姥切默默補充了一句。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從小廢材到大的首領先生滿臉求知欲被滿足的欣喜,“即使是這樣也是很有趣的構造了啊。”
山姥切不太適應地拉了拉帽子,“你喜歡就好。”
“我當然喜歡,”沢田綱吉笑得眉眼彎彎,“不過比起伴手禮,我相信我也好大家也好,都更希望山姥切先生能夠更多地留在這邊。”
山姥切低下眼回答:“我知道了。”
卻沒有做過多的回複。
雖說從小廢材到大但好歹在斯巴達家庭教師手下生存了這麼多年,更何況在一群老狐狸間也浸淫已久,沢田綱吉早已經練就了一手好的看人臉色的本領。
——雖然大多數時候用不著他去看彆人臉色。
加之麵前的不是彆人,而是幼年曾經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山姥切,是以綱吉準確地辨識出了對方的意圖。
“那麼就住這邊的客房?”
他欣然提議。
“不,”山姥切國廣抬頭看他,語氣平淡而不容質疑,“我自己住就好。”
“好的。”順水推舟的青年雙手交叉搭著自己笑眯眯的臉,“需要我為你訂房間嗎?”
“……”
“……”(笑眯眯)
“……隨你喜歡。”
***
存放在後勤的是一個盒子。
鼬從麵色複雜的後勤人員手中接過盒子,一眼就qiu見盒子上顯然是咲樂手筆的大大的粉色蝴蝶結。
啊……
他發出毫無意義的感歎,手下毫不含糊地拆開紙盒。
似乎是來後勤部門取東西的寸頭青年和山本湊到了一起,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
鼬還沒來得及細細辨認,就被手上傳來的觸感嚇了一跳。
熟悉的、黑色的貓咪從紙盒中探出頭,小聲喵喵叫著蹭著他的手。
“……佐助?”
他遲疑道,聽見自己被呼喚的黑貓喵喵叫起來,細細軟軟的聲音聽來讓人好不心疼。
鼬抱著黑貓想了會,從紙箱子中翻出一張小姑娘常用的粉□□咪頭便利貼,看完了幸介和真嗣交替寫的聲淚俱下的關於自他走後黑貓就不肯進食的控訴,一隻手嫻熟地理著黑貓的毛發。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他低語道,不輕不重地戳了戳黑貓的額頭。
“佐助。”
從黑貓綠色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柔柔笑著的男孩的倒影,宛如水中之花鏡中之月,隻消一伸手便會儘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