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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也不全然是被身邊兩個大人的博弈牽扯到其中的。
事實上, 從三年前他在橫濱的所作所為就已經進入了英雄先生的視線,而此後借助彭格列之手離開橫濱的行為自然也逃不過有心人之眼。
更何況已經跟隨著參加了好幾次任務的少年確實有讓人矚目的能力, 連那個雄英高中都伸出過橄欖枝。
——雖然那份橄欖枝到底是看在誰的麵子上尚且不論。
此時麵對著作為英雄社會的象征、甚至在其他國家都有一定影響力的歐爾麥特的邀請, 要遵從本心作出回答總是艱難的。
不過那也隻是於普通人而言了。
驕傲如一個宇智波, 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頓足捶胸的事。
鼬正要作出回答, 就覺得自己肩上驟然施加了一份重量。
“哼,歐爾麥特已經淪落到需要誘拐彆人家的弟子的地步了嗎, ”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原本也隻是玩笑的英雄先生哈哈笑著岔開話題, 看起來渾然沒有將自己的邀請與少年的欲言又止的拒絕放在心裡一樣。
說實話在此之前, 把英雄社會的象征同世界第一的殺手先生放在一起,不論怎麼想都是天崩地裂天昏地暗你我廝殺暗無天日的狀態。
再不濟也是日暮的遙遠意大利,帶著黑帽的殺手揣著兜悠閒逛街,在緩慢步伐擦肩而過一名身形高大的男性後驟然拔槍!與此同時是帶著狂笑的男性一拳飛來, 拳風帶著連空氣都在顫抖。
而不是現在看到的這樣穿著黑色西裝的嬰兒坐在兩米有餘的壯漢肩上一起排排坐吃冰淇淋的情景。
甚至連手中的冰淇淋都覺得無法下咽了。原本負責暫時接待英雄先生的彭格列成員咽了咽喉嚨想。
如果這兩位打起來的話,他能不能帶鼬君……不對不對, 是鼬君能不能伸個手保護一下他免遭戕害呢?
而那邊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二人卻絲毫沒有這個自覺。
“哦呀Reborn先生,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歐爾麥特哈哈笑著, 略微偏過頭刺探, “上一次見麵還是在日本……對吧?”
“啊, 當時我愚蠢的弟子給您添麻煩了, ”毫不在意這一絲刺探的Reborn淡然回應, “不過從蠢綱離開日本之後, 我幾乎也沒再踏進過那邊了呢。”
“哈哈哈哈這個好說, 您什麼時候來日本叫上我,在下定然會儘一番地主之誼。”
“這是自然。”
世界可以說是最強陣營中的二人在代表自己身後的勢力相互刺探一番之後終於平複下來。
某種程度上相當擅長此道的Reborn倒是不提,相較起坐在談判桌上更擅長一拳掀飛不法分子的歐爾麥特卻是呼了口氣,覺得自己像是終於從擠滿人的公交車上下來落到實地。
“不過舊話重提,”相較起之前他顯而易見地更加鬆懈,將目光轉向鼬,“如果鼬少年希望成為英雄的話,我可是很樂意推薦這樣一位可塑之才進入雄英的。”
身為NO.1的英雄歐爾麥特自然擁有這個資格。
不過,在殺手先生再度冷哼之前——
“多謝您的抬愛,”一直遊離在話題之外的鼬突然抬頭,溫潤的目光直直照射進第一的英雄先生眼中。
那是多麼絢爛的色彩啊。
當很多很多年過去之後,歐爾麥特依然記得在那個少年眼中看到的如此灼熱的光彩。
他說什麼來著呢?
啊,想起來了。
那是相當、相當囂張的、自信的、放在這個少年身上卻沒有任何出入的話語。
***
“喲山姥切!”
刷地一聲紙門被拉開,穿著白衣緋袴的黑發女性一腳踏上乍一看起來空無一人的房間,目光嫻熟地鎖定在被打包捆著扔在床上的付喪神。
目光觸及到對方之前女性笑容更甚,挪著腳步一步一步靠近背著自己的付喪神。
“請不要鬨了,主君。”
從身前傳來付喪神冷淡的聲音,讓躡手躡腳深覺自己距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的女性敗下陣來。
“真是無趣啊山姥切。”
明明是自己惡搞卻將反口指責沒有配合自己的女性大刀闊馬地坐在山姥切的床邊,不知從身上何處掏出一罐酒來。
“喲,我來找你喝酒!”
最後誰也不知道是怎麼演變成付喪神紅著臉喝酒而帶酒來的家夥隻托著腮看的情形,女性付喪神托著腮,等到付喪神幾乎被酒煮熟之後才突然開口詢問。
“呐呐山姥切,”她的話語中帶著女孩特有的嬌嗔,一瞬間幾乎讓原本紅著臉的付喪神紅了眼。
“你說我家傻兒子是什麼樣的呢?”
山姥切隻顧著灌自己白水而將可憐巴巴的主君棄之不顧。
“沒關係不要害怕,就算這個時候你告訴我他是什麼樣子也沒有關係。”女性輕歎一聲,將扭過頭去的付喪神轉過來,“畢竟,即使我現在知道了,也不可能對未來的那孩子產生什麼影響了……對不對?”
聽見這話的付喪神起身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