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即使他不願意承認,可惡的千手柱間的實力也已經肉眼可見地超過了他哥……可惡那家夥真的是人嗎?!而且斑哥現下越來越信任那家夥!萬一他英明雄武的斑哥受傷了怎麼辦?不不這還是小事,如果斑哥因為信任的家夥背後捅刀而傷心失望了怎麼辦。
宇智波泉奈內心中的小黑貓第不知道多少次在他心裡撓了起來,頗有下一秒就不爽地打滾的趨勢。
而且……
——同時,他的心裡還有另外一隻小黑貓舔著毛說道。
而且,你難道就不想把斑哥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嗎?
你就不想從今以後不再看見因為戰爭而費心費力的斑哥了嗎?
死去的族人也好什麼都好,反正都是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遍的人了,還拘泥於這種東西乾什麼呢?
最重要的……
宇智波泉奈想起因為自己提前立下的[遺囑]而何千手死抗的宇智波斑,心知如果自己真的因為重傷死去,那番話定然會束縛住他的兄長。
但是
但是啊
他的兄長本就不該被這種淺薄的東西束縛啊。
他的兄長本就該是自由的,如果因為他的一言半語而放棄自己的想法並因此感到困擾的話,那就是他這個做弟弟的錯了。
最重要的是兄長。
是他的斑哥。
鼬倒是不知宇智波泉奈心中的掙紮,少年扒拉著兄長探過身,看見斑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
“這是這次的尾獸?”
“啊,是七尾,”斑拿著卷軸在小少年麵前慢吞吞地晃了晃,“鼬想看看嗎?”
不,不要把這種事說得像是要看看自己家養的貓一樣啊!
不過鼬卻是學著大人摸起了下巴,“我聽說七尾是叫做重明吧?”
“不錯,”斑看了家裡的小崽子一眼,“七尾重明,是隻蟲子,”
饒是他也遲疑了一下,“大概。”
鼬少年從對方難得勉強的神態中察覺出了一絲端倪,感覺到或許七尾並不如斑說的那樣簡單。
某種程度上相當懂得規避的少年唔了聲,選擇離開話題。
“說起來斑哥知道[一期一振]嗎?”
斑哥雖然不太可靠的樣子,但好歹也是個長輩嘛。鼬少年小小地腹誹,拉出一個乖巧的笑。
宇智波斑看了眼家裡的小孩,即使在他們宇智波一族,鼬的天分也好相貌也好都說得上是上乘。
——嘛,他宇智波斑的弟弟這個樣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於是兄長大人咳了一聲,將他可愛的弟弟趕出了房間。
“什麼嘛……”
向來自詡為成熟大人的小少年難得貼合本性地鼓了鼓嘴,暗搓搓蹲在庭院裡拔草。
因為修養而在家裡種了花花草草的宇智波泉奈:“鼬你在做什麼?!”
*
說起來那就算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最後的交流了。
就在那之後不久,鼬名義上的父親遣人來接鼬回到雷之國。
又過幾月,宇智波和千手正式結成同盟的消息傳來,與此同時,兩族廣發召集令,邀請更多忍族加入同盟。
作為威懾、同時也作為懸賞,忍界最強的家族拿出了傳說中的尾獸,呼籲更多的忍者聯合起來成立忍村終結戰爭,以往需要無數鮮血才能達成的目的在一張圓桌上就能達成。
穩坐於後方的女王與世界最強的人們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因為,和平到來了。
***
但這一切鼬都不曾知曉。
事實上,在回到雷之國的第二天,他就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與前幾次的狀況不同,他重新回到原本的身體中時並不是從睡夢中醒來的。
那個時候他正站在門口,一隻手撐著門。
他後之後覺地眨了眨眼,視線自然而然地下移。
“……咲樂?”
“是!是咲樂!”小姑娘朝氣洋溢地打著招呼,“鼬哥快快快回去啦,要是受涼病勢惡化就不好啦!”
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鼬被小姑娘推著往屋內走去,他們身後的一排小豆丁安靜如雞仔地跟在其後,一串乖巧的“打擾了”從孩子們嘴中傳來。
鼬試圖弄清楚現下的狀況:“這些是你的同學嗎?”
“是的呢,”早已經看破一切的小姑娘不為所動地推著不懂事的兄長往樓上去,一麵乖巧地回答,“大家聽說哥哥生病了一起來拜訪的哦。”
“唔啊啊鼬哥你居然沒有穿拖鞋就下來開門了!!快點!快點換上鞋子!!”
“嗚哇,”被咲樂突然的大吼嚇了一跳的小島元太一個抖機靈,看著同伴的眼神弱小可憐又委屈,“我換了鞋子的啊……”
“不是說的你啦。”雖然這樣說著圓穀光彥也是一臉心有戚戚,“不過沒想到織田同學在家裡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啊。”
“那也是因為事出有因吧,”乖巧坐在邊上的柯南解釋,“那個大哥哥剛才沒有穿鞋子啊,而且又在病中,”
打哈欠的灰原:“如果是阿笠博士的話我早就揪著耳朵讓他躺回床上了。”
“就是這樣~”
“哦哦哦這樣說的話一開始很凶的那個眼神也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嗎?”
“當然了!我生病的時候連被窩都不會想出的!”
“對對大哥哥還特地從樓上下來給我們開門。”
“啊呀,這是不是給大哥哥添麻煩了?”
“是的吧。”
“是的吧。”
“或許是吧。”
“嗚哇咿!”
“所以要好好道歉哦,元太。”
“我知道啦……等等為什麼隻有我需要道歉??為什麼??”
***
“為什麼您會在此處呢?”
沢田綱吉站在男人麵前,麵上是毫不作偽的疑惑。
在他身前不遠處是一片陰影。這個鮮少有人來往的角落中坐著一個人。
——雖然這樣說著,但如果不是從陰影中伸出的一隻腳,即使有人來往也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但沢田綱吉並不包含在內。
他站在這團與陰影融為一體的人形麵前,神色誠懇而疑惑。
縮在陰影中的人卻似乎並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聽到對方的詢問,隻是維持著原本的姿勢蜷縮在這一隅。
沢田綱吉歎了口氣。
他在這裡站了許久,連自己都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少,連自己都要忘卻的時候……
“叮鈴——”
*
“誒鼬哥?”小姑娘將兄長塞進被窩之後發出疑惑的聲音,“這是什麼?”
鼬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用紅繩係著的黃色銅鈴正因為他的動作而發出叮鈴的響聲。
“是朋友的禮物。”
“唔,是太宰先生送到?”
“不——是”
*
誒?
在這不知從何而來的鈴鐺聲響起之後,他身前的人形終於有了動作。
那個人站了起來。
一片昏暗中那個人眼中紅色的光芒閃過。
沢田綱吉上前一步,“以防萬一,您現在還是清醒的……對吧?”
那個人似乎是在大喘氣,等了許久才回複他。
“當然,你當我是誰?沢田家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