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微妙目光x2的芥川不輕不重地瞟了眼麵前的兩隻黑毛,目光低垂下來。
“不要多想,在下隻不過是在還多年前的人情,”看起來就像是立刻要昏倒過去的青年說著,全然不見先前召喚出召喚獸羅生門(哪裡不對)將房間破壞得七七八八的凶殘模樣。
鼬沒接話,倒是從危險中脫身的柯南發揮他偵探的本能,湊到芥川龍之介的腿邊。
“呐呐大哥哥,”他拉著芥川的褲腿,仰著小臉作出一副無害的姿態,“[港口黑手黨]是什麼啊?”
芥川龍之介瞥了這個小孩一眼,一手捂嘴似乎是厭惡的模樣。
“小孩?”
“是家裡孩子的同學,”鼬稍微解釋了句,卻也沒對自己拎出來的小男孩進行管教。
見他這樣的反應芥川也大概知道這二人估計也不是什麼緊密的關係,於是自然而然地忽視小鬼,淺淺朝著鼬點了點頭。
“那麼,既然在下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先離開。”
“至於那個女人所說的[宇智波]一事,在下並不知內情,或許你可以同太宰先生請教。”
——鼬覺得自己的目光又奇怪起來。
而直到穿著黑色大衣的青年離開,江戶川柯南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意識。
在宇智波鼬沒有阻止他之後那個男人看了他一眼……
僅僅是這一眼,就讓他感到渾身僵硬無法動彈,如同有一桶帶冰的水從頭灌下,寒意一瞬間流竄至四肢骸骨,簡直像是……
像是那個Gin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江戶川柯南,或者說是工藤新一感到戰栗與激動,驚懼與熱血共同翻湧上男孩的心頭,尚且回到幼年的身體抑製不住地後退了一步。
鼬這才垂眸看向這個曾經有過幾麵之緣的小孩。
雖說對方確實有那麼一兩分洞察與推理能力,但這點東西在裡世界麵前確實還不夠看。
但與這洞察推理能力相應的好奇心很有可能將這個孩子卷入裡世界的爭端,說不定哪天就因為這種事失去生命。
比起丟掉命,還是一時的驚懼來的好一些的吧。畢竟後者隻是受些驚嚇,而前者則會讓人失去姓名。
——今天也在深刻地為祖國花朵擔心的少年想。
在將男孩送回一臉擔憂的少女身邊之後鼬對上一張同樣滿是擔憂的臉,正是與他一起來的同伴綠穀出久。
一看到鼬就立刻跑過來的綠穀出久喘著粗氣,在確認麵前同伴完好無損之後長出了一口氣。
“幸好你沒事啊,”緩過神來的少年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沒發覺的依賴,在確認同伴的安全之後呼出一口氣來。
“鼬君之前去哪裡了?”
他疑惑極了地問道。
但鼬還來不及回答,便聽見人群重新喧鬨起來。
二人對視一眼,好歹今日是應山下家的邀請前來,還是擠到人群前方去。
引起嘩變的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不難判斷這正是山下家的護衛中的一員。
此時這個男人一手捂住左臂——那裡不斷往下滴著血,半截袖子和其中的臂膀都已不見——整個人是戰鬥過後的狼狽極了的模樣。
鼬與綠穀對視一眼,一人去找附近的護衛一人上前為男人做緊急包紮。
單膝跪地的男人不住喘著粗氣,鼬一麵為他包紮一麵聽著對方吐出字眼。
“夫人……死……了。”喘著粗氣的男人說著,聽到這鼬看了一眼,方才辨彆出男人正是方才在房間內的二人之一。
男人仿佛沒有注意到他一般,在明顯是頭的人到來之後繼續將接下來的情報吐露。
他仰著頭,滿臉都是紅色的血,身上破破爛爛,顯然是經曆了一番的戰鬥。
“夫人在房間內被殺害了。”
“凶手是……宇智波。”
*
“所以我就說,人是一種脆弱的生物。”
“所以要摧毀一個人的話,是非常簡單的。”
“因為人這種東西,並不如其他物種,是一種在意[社會評價]並且會為之驅動的生物。”
“因此,要敗壞一個人的道德是很容易的事——隻要敗壞對他的道德的社會評價,這個人的道德就已經被摧毀了一半。”
獨自坐在天台上吹夜風的青年說著輕輕哼笑起來,最後將目光投向陰影中連月光都沒有照到的地方。
“您說呢?山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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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個。”